可能是施美?筠发挥作?用,又或者是她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陈江最?近不酗酒了,他还是没事吃饭喝两口,但不再喝个烂醉的样子。
麻将馆重新开门,他忙忙碌碌的,每天正好和陈雾徐青鱼两个人错开。
今晚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陈江也在,正巧施美?筠热好饭菜,四个人一块坐着吃饭。
陈江偶尔低声问一句施美筠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他这个样子让陈雾感到陌生,陈雾只见过陈江或好,或暴怒的脸,从?没见过他这样,她开始想?,在自己出生之前陈江的样子。
视线下滑,陈雾注意到陈江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常年酗酒的人突然开始尝试戒酒,会有戒断反应。
陈雾呆了一下,旁边的徐青鱼一直注意着她,以为?陈雾是觉得被父亲忽略而感到难受,于是主动的伸手?轻轻握了一下陈雾垂下的手?。
那一下停留了好几秒,又飞快的收回。
陈雾猛地回神,小幅度的微微睁大双眼。
就在这个时候,陈江忽然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问:“我听你们老?师说你想?考北禹去??”
一旁的施美?筠也温柔的看过来。
陈雾顶着她的视线,抬头对?上?陈江的目光,说:“嗯。”
陈江还是不看她,继续喝酒,伸出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嚼了嚼才说:“考出去?也好。”
除此?之外就没再说话。
吃过饭,徐青鱼主动去?洗碗,陈雾则去?洗澡,施美?筠和陈江回了卧室休息。
哗啦啦的热水浇在身上?,陈雾心情?没好,反而变得更坏,所有事情?失去?掌控,让陈雾天生敏感的心察觉到一种即将被命运玩弄的错觉。
她想?起来饭桌上?陈江那句也好,抬手?啪的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身体上?的水珠,站在镜子前,陈雾忽然伸出手?,用手?掌心抹掉镜子上?的水雾。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自己的身体。
上?次体检,陈雾又长高两厘米,身高一六九,因为?施美?筠最?近总给炖汤煮肉吃,她没有之前那么瘦,水珠从?下巴滴落,沿着皮肤滑落下去?,陈雾转了个身看着自己。
眼前的人微微皱着眉,显得不太高兴,整个人如青涩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却又稍显稚嫩。
镜子上?的水雾再次袭来,看不清了,陈雾重新洗干净手?,换上?睡衣,打开厕所门出去?。
见陈雾出来,徐青鱼打算洗澡,和陈雾正巧一进一出,陈雾坐在床沿上?用毛巾擦着头发,路过时,徐青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等再从?厕所出来,陈雾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于是徐青鱼没再开灯,拿了吹风机在客厅吹头发,不消几分钟再次回到卧室,他掀开帘子上?了床,躺下闭眼。
徐青鱼是入睡很快的人,他几乎就是那样天生待自己严苛的人,入睡起床都很快,睡眠时间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也会看起来很精神,情?绪上?迟钝麻木,对?待欲望严厉审视,冷眼旁观,直到它爆发而出。
今晚也如此?,在徐青鱼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旁边的床有了动静,是去?上?厕所吗?
这么想?着,就听见脚步声轻轻的,像猫一样朝着自己过来。
下一秒,陈雾掀开他的被子,轻巧的钻了上?来,她头发半干,凉凉的发尾贴着他的手?臂,刺激的徐青鱼猛地睁开眼睛。
月光太亮了,透过窗帘也将室内照的明明晃晃。
她身上?全是半湿半干的香气,不管不顾的贴上?来。
徐青鱼吞咽了下,冷静的看着陈雾:“回去?睡觉。”
他的语气听起来总是不近人情?,以往觉得习惯了的,今天晚上?却让陈雾沉积许久的委屈不满难堪一齐爆发出来。
一开始,陈雾还没显露出来,只是安静的盯着徐青鱼看了会,她动了下,靠近徐青鱼的脖颈。
她越靠越近,徐青鱼只能一个劲的往墙上?贴,还要一边顾忌着单人铁床发出的咯叽声会不会让隔壁陈江和施美?筠听到。
他一手?握住陈雾的手?腕,有些疲惫道:“陈雾,先回去?睡觉。”
陈雾没听,固执的靠近,直到贴上?徐青鱼的脖颈,她很轻的一口咬中徐青鱼的喉结。
而徐青鱼却好像被吓到了,立刻坐了起来,室内响动着单人床的咯叽声,半响,停下,他一把推开陈雾,定定的看着她。
而被推开的陈雾同样瞪着他,很快,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她抽噎了下,从?哽咽哭腔中泄露出丝丝委屈:“徐青鱼,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