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定定的看了几秒,然后才傲娇的点点头,脱下外套。
然后大小姐又指使她去给自己点歌。
“我要唱搁浅。”李芷绒呆呆的坐直身体,歪头说着:“这歌我唱的可好听了。”
“……”谢为一语不发的去给她点了。
这歌他也听过,他倒是要听听她能唱的多好听,喝醉了都非要来唱。
然后,谢为算是对李芷绒的‘自恋’有了另一个层面的认识。
走音跑调进错拍破音一个不落,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唱歌‘可好听了’。
在听到‘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这句话时谢为实在忍不了了,借口抽烟出去躲了会儿。
只不过他和女生相处的时候抽烟不频繁,出去了也没真的抽,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用凉水冰了冰自己刚才被那姑娘歌喉震的有些麻木的神经。
再回去的时候,本来刚刚还捧着麦克风唱歌的李芷绒已经曲起膝盖趴在自己的腿上了。
点完的歌没了,包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隔壁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过来,显得更加诡异。
女孩儿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李芷绒?”谢为叫了她一声:“要睡觉回家睡。”
喝了那些啤酒她也该困了,上次都睡得无知无觉呢。
只是没反应,他走过去碰了碰她的肩膀。
李芷绒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的,微红的眼眶里有丝莹润,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因为醉意也像是……哭过。
谢为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其实我不想去澳洲。”她盯着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软糯:“但我更不想留下。”
“谢为,我讨厌你。”
谢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有的时候,他不想打击这种一腔孤勇的真挚感。
这段时间下来,他也知道这姑娘虽然嘴巴里高高在上,有公主病,又很娇气,但她对自己的喜欢不是在‘玩’。
可是不能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也许就是在形容他们。
“讨厌吧。”于是谢为说:“比喜欢强。”
讨厌会受伤更小一些,挺好的。
李芷绒明显已经走不动路了,谢为把人背了起来。
抱是不可能抱的,那种姿态太暧昧了。
结账走到外面时已经是深夜,谢为哪敢把喝醉了的姑娘一个人放在ktv里,只能背着人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深夜的路灯下照出纷纷扬扬的雪,还在下个不停,地面上都堆积了薄薄的一层晶莹,鞋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李芷绒怕冷,出门就被冻得一个哆嗦,身体不自觉蜷缩。
她趴在男人的肩上,迷迷糊糊间抱怨着嘟囔了几句。
谢为加快脚步,走的倒也很稳。
回到车上拍了拍身上的雪,他看着李芷绒睡着了之后显得恬静了不少的巴掌脸,无声说了句再见。
谢为觉得,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此后李芷绒远赴澳洲,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场合。
京北很大,但桥归桥路归路也不难。
晨曦修理厂名字叫晨曦,实际上是山河日下的夕阳,或许某一天就落下,消失了-
去悉尼的交换生名额和手续办得很快,但真的要去是要等到下个学期了。
李芷绒最后‘骚扰’过谢为一次,把想做的想说的话全都干完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