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从小被抱错,初中时被接回家,到现在快十年,甚至连姓氏都没改。反而是那位鸠占鹊巢的假少爷陈羽书,理直气壮地姓着陈,被全家宠爱。
原身的记忆纷乱繁杂,回忆太多会头疼,时总暂时只消化了这些。但他懒得陪人玩小孩子争宠的把戏,对于陈川箫意有所指的话充耳不闻,只有一点想澄清:
“我没轻生。”
轻生的是原身,那孩子挺可怜,时总同情他。但自杀这种事,安在自己身上有损气质,万万不能认。
“至于那什么角色,我一个也不要,都推掉吧。”
时总说话带着习惯性的命令口吻,陈川箫听得忍不住皱眉,感觉怪怪的,但又挑不出问题,便只好归结到“赌气”上。
他没了耐心:“我说得还不够明白?时泓,你为什么总针对小书?这样作践自己,没人会心疼你,只会更惹人厌烦!”
时泓:“……”
陈川箫:?
总感觉时泓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头听不懂人话的蠢驴,陈川箫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更甚,就听时泓说:“灯太刺眼。”
“?”
陈川箫已经忘记自己之前问他为什么不开灯。
然后就听他那位一向逆来顺受、因为从来不在乎物质享受而被嘲笑“乡下土包子”的弟弟,语气挑剔,再次命令:“灯光不好,服务也差,给我换vip病房。”
陈川箫又一次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愣了片刻,终于在弟弟逐渐失去耐心的目光里,解释:“这附近就这一家小医院,没有vip,你将就些吧。”
时总本来就感觉跟他这位便宜大哥话不投机,听闻他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失望之余,干脆下了逐客令:“那你走吧。”
???
这就让他走了?
陈川箫满心惊诧,换做从前,他若肯在弟弟生病时探望一眼,时泓都会开心得喜形于色,弟弟总是过分容易满足,像只记吃不记打的小狗儿。无论受多少委屈,只要施舍一点亲情,他就摇着小尾巴接受。
陈川箫看不起他这柔软的性子,也觉得他上不得台面,不像陈家人。可如今,时泓毫不留情的淡漠态度,却让他心慌。
感觉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永远地消失了。
心脏一阵闷闷的抽痛,陈川箫张了张嘴,久违地耐心道:“那,有事给我打电话。”
然而时总只留给他一个冷硬的后脑勺,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背。
意思明显:跪安吧。
。
休息一晚后,时泓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不是大病初愈,而是……重获新生一般。
刚穿越过来时,不仅呛水的肺难受,连五脏六腑都没一处不疼痛难忍。而今天早上醒来,他却感觉身轻如燕,仿佛全身细胞焕然一新。时泓去洗漱时,赫然从镜子里看到一张容光焕发的帅脸:
病气不再,黑眸睿智明亮,脸庞清秀白净,只是眉宇间稚气未脱。
俨然就是年少时的他本人。
这具身体跟他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罢了,就当是老天给他一次重返青春期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