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久理语噎。
倒也没有那么绝对啦。
一开始是因为没有办法、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如果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各方面都不安全也不方便所以才会和松田阵平住在一起。
北村河离婚案结束的时候。
她拿到了一笔律师费用,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出去租房子了。
还是栗山绿把她拽到卫生间的时候,说到了这件事,让云居久理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动过要搬走的念头。
往日的回忆就像是快速闪过的胶片录像。
在这段时间里,云居久理想得更多的,都是在他家里的往昔回忆。
早起的问候,吃饭时的斗嘴,模拟现场时他极力的配合和认真,酒吧踹开门的刹那……
其实……如果就这样生活下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
见云居久理脸上流露出略微空洞的出神,栗山绿叹了口气:“你不会还在惦记着你那曾经的二十三年人生吧?老实说,你就当从医院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你人生的起点呗。人嘛,学生时代的记忆都差不多的。更何况像你这样的法学生,除了山堆一般的书籍和从早到晚各种课程,还能有别的什么吗?”
云居久理不可置否。
栗山绿不知道,她在枫叶山和“迷途之鹿Bar”都做了什么事。
那种下意识的举动是不会骗人的。
虽然松田阵平没有问过,但是云居久理自己知道,她会开枪、她会用枪、她一个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射击馆、家里也没有任何枪械书籍的人,在摸到枪的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抱着枪跑掉而是对准别人的头颅。
那是危急时刻下意识地举止。
如果那个时候她手里握着的那把枪不是一支恶搞枪、而是真的能够开出子彈的枪,她就成了杀人犯。
那个时候的她。
没有害怕、没有颤抖,更没有任何开枪后的惊骇。
而是司空见惯、漠视一切。
云居久理抬头看向窗戢,并没有看着外面的景色而是看着玻璃。
玻璃倒映着她麻木的表情。
像一只漂亮的木偶,没有一点人气儿。
她好像每次在想到以前的事情,都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别说是栗山绿了,连云居久理都觉得这个表情有些太陌生。
松田阵平不问。
大概率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失忆了,就算问她也不会有任何答案。
而就是这样的随性,让云居久理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还隔着一扇门。
这扇门里面还隐藏着多远的距离,她不知道。
栗山绿咂舌:“你不会是有过度共情综合征吧?什么事情都想的太多、太复杂,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别人什么的……这可不太好,很容易得抑郁症的。”
“……”云居久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嘿嘿……”栗山绿。
两个人在这边小办公室里斗嘴,妃英理推门进来的时候拎着两盒手作的糕点,依次递给栗山绿和云居久理。
“这是我和我女儿自己做的贺岁点心,来尝一尝吧。”
栗山绿欢呼雀跃地扑过去。
两份点心盒摆放在茶几上。
包装盒明显是单独去购买过的,看起来有一种大商场出售的高端礼品质感。
拆开的时候整个盖子被折起来变成镂空雕花的烟火窗纸,就像是有一团烟花绽放,伴随着是点心盒里面芳香扑鼻的甜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