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围的人全都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们夫妻,梅良心面上无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拽了拽老婆的头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吴翠花心有不满地瞪了他两眼,然后又瞪向周月。周月不甘示弱的回瞪了过去。吴翠花也是没想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这么凶悍,心里的一把火没法发泄,反而烧的她自己心肝脾肺肾都火辣辣的疼。吴翠花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她,说:“无论怎么样,是你推了我儿子一把,所以他才摔成了植物人,你不得赔钱?”周月真是叹为观止。这家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你们是一点法律也不懂啊,昨天警察都上门来调查了,如果真的跟我有关系,这会儿我还能在这里?”周月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让周围人都能听清楚:“而且,我再说一遍,是他想对我不轨,我才拼了命地推开了他,是他自己摔下楼梯,我是正当防卫,听懂了吗?”周围人议论纷纷。“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然后摔到楼梯下面摔成了植物人?这不是活该吗!”“就是啊,既然警察都来过了,这女孩要是真有责任,现在也不会在这啊。”“你们有事去找警察啊,为难一个小姑娘干什么?要真说赔偿,也该是你们赔偿这个小姑娘吧?她才是倒了大霉遇到这种事!”“就是就是!”梅良心和吴翠花:“”两口子简直要被围观群众气哭了,甚至怀疑这些人都是周月找来的托!吴翠花破口大骂:“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周月上前一步给了吴翠花一个大嘴巴。啪嗒一声。万籁俱寂。大概是谁也没想到周月会动手打人。她长得温柔乖巧,虽然说话有理有据不像外表看起来的乖顺,但动手,还是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吴翠花直接被打得钉在了原地,继续用那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月。周月甩甩手,淡定地说:“我应该不止一次让你嘴巴放干净点了吧?”吴翠花:“”吴翠花默了一下,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所有人瞬间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要倒地不起,更怕她会随机讹人。看她的表现,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吴翠花坐到地上后就开始拍着大腿哭天喊地的嚎叫起来:“我命苦啊!儿子被人推成植物人了!我还要被害我儿子的人打!”周月一点都不带虚的,说:“你慢慢哭吧,哭完回家把梅哥剩下的钱麻溜地打过来。”说完拔腿便要走人。吴翠花一噎,险些咬到了舌头。这女的怎么回事!?梅良心也发现了周月的非比寻常,知道用对付不经世事的小姑娘那一套对付不了她,叹了口气,先不管倒在地上大哭的丢人老婆了,小跑着追上周月。周月转身警惕地看着他,说:“干嘛?你要尾随跟踪我?我可报警了!”梅良心苦笑了一下,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这个房子归你就归你了,钱你别要了,行不?我们家小宝现在这样了,也需要钱医治。”周月:“”太不要脸了,她已经难以用什么词语来表述这家子的厚颜无耻。周月:“你别说的一副自己吃了大亏委曲求全的样子,这么多年,梅哥对你们一家真心实意,可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摸摸自己的心,好好问问自己,问问为什么梅哥临终前,宁愿把自己所有的钱给我一个外人,也不给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亲人两个字,周月咬字咬的很重,让梅良心心里咯噔了一下。周月:“将心比心,自己的儿子躺进医院了知道疼,当初梅哥受病痛折磨,你们有过一点的心疼吗?”梅良心:“”周月:“梅哥真心地敬爱过你们,因为他只有你们这一家亲人,可你们不配,你们一点也不配得到他的尊敬和孝顺。”梅良心:“”梅良心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就像是挂在了胸口上。但想到自己的儿子,他还是颤抖地抬起头,哆嗦着嘴唇说:“我儿子在外面欠了赌债,华硕的钱被法院冻结后,我们连帮他还债都成了问题,现在他又进了医院,你要是非要那笔钱,我们就没钱给儿子治病了!”说到最后,他已是声泪俱下,眼睛里的神情几乎成了祈求。可周月一点也不同情他。周月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哦,是吗,那祝你们好运吧。”说完周月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后,她又回过头,看向梅良心。失魂落魄的梅良心见她回头,双眼里瞬间迸发出剧烈的光彩,充满希望和期待地紧紧盯着她。周月瞥了他最后一眼,说:“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报警。”说完扬长而去。“”梅良心嘴唇猛地一抖,看着周月决绝的背影,心一沉到底。周围人还在议论纷纷,老婆还在地上撒泼打滚,但他们的颜色忽然变得好淡好淡,声音也变得飘渺不清,梅良心怔怔地站在原地,浑身上下一片冰冷。他忽然有点后悔。如果当初,如果当初能对梅华朔稍微真心那么一点点,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现在住在这套房子里的就是他们一家了?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晚了。裤兜里的手机嗡嗡直响,梅良心愣愣地拿起来,他还陷在恍惚的情绪里,随手接起了电话。手机对面立刻传来凶狠的咆哮声:“喂!梅良心吗?你是梅心甘的老子吧?听说他瘫了?那他欠的那些钱什么时候还啊?我警告你赶紧地还钱!不然我们带人上你家泼油漆你信不信!”砰地一下,梅良心把手里的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砸,也像吴翠花一样,瘫倒在地上,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朋友,我在地球,你穿越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