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清被放进了一个房间,他的手指按压着身下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床榻,放了干净的棉被。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应该送他进来的工作人员离开了。时雨清把眼上的布条解开,才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两旁放着高高的煤油灯,床榻前边遮挡着一个链子。他掀开链子往前面走去,触及到一个小小的桌子。煤油灯的亮度不足,整个房间幽深黑暗,他在黑暗处总是看不太清。嘭的一声,差点被一旁的凳子给绊倒。房间里似乎放了熏香,一股一股的往房间燃进,他不确定是什么类型的香气,估计能放进来的也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节目组还没那么大胆。他往前走,刚巧站在门口时,门被敲响了。哒哒哒。门外的小厮闷声:&ldo;二少爷,人给你带来了。&rdo;时雨清:&ldo;……?&rdo;大少爷?人?他清了清嗓音,摸索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ldo;带进来吧。&rdo;小厮架着已经&ldo;中了迷药&rdo;的程星熠开了门,往时雨清的榻上走去。时雨清听到脚步声往里面走,发现有些不对,冷着身子问:&ldo;你要干什么?&rdo;小厮愣怔几秒:&ldo;二少爷,不放在床上吗?&rdo;时雨清:&ldo;……?&rdo;这是个什么剧本?不是密室大逃脱吗?时雨清:&ldo;不用,放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就行。&rdo;小厮点了点头:&ldo;是,二少爷。&rdo;说完,他架着&ldo;神志不清&rdo;的程星熠回到大厅,把人放在椅子上。他往后退了一步:&ldo;那,二少爷,小的告退了。&rdo;随后小厮离开,门被紧闭。房间的窗户还开着,风吹动窗帘发出叽呀的声音。时雨清谨慎道:&ldo;你是谁?&rdo;程星熠没吭声。直到时雨清正想要摸索着走过去,他才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ldo;你看不见我?&rdo;这是节目效果吗?时雨清虽然听不太清,但也猜到了能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谁。他脊背一僵,眼神顺着模糊的声音看去。&ldo;对,我在黑暗的地方,视力和听力都会下降许多。&rdo;☆、程星熠听完皱紧了眉头,声音也低沉下来:&ldo;怎么没跟我说过?&rdo;时雨清眯着眼,良久才听清他的话,有些凶。&ldo;之前手术的后遗症罢了,又不影响生活,没什么可说的。&rdo;当初他去医院还是被闻起洲发现,迫于闻起洲整天咋咋呼呼的催促才去医院医治的。持续了将近一星期,钱倒是没少花,病一点的都没治。之后便也懒了,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什么,也就没怎么去过。程星熠的声音拔高:&ldo;没什么可说的?那是你觉得,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吗?&rdo;旁边摄像机大哥都愣怔住了,红色灯光的摄像灯在阴暗处亮着,他们丝毫不敢动。程星熠扫了旁边的人一眼:&ldo;关了,切掉,出去。&rdo;几个工作人员各自看了一眼,心里自然知道程星熠不是个好惹的人,几个人你追我赶挤挤攘攘地跑了出去,还细心地关上了门。时雨清解释:&ld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之前也有去看过,医生说比较罕见,去了好几天他们也没说出什么明确的治疗方案,我就没再去了,应该跟夜盲症差不多,不是什么大问题。&rdo;&ldo;上次我协议里加的那一条你还记得是什么吗?背一遍给我听。&rdo;程星熠坐在声音疏离毫不客气道。时雨清:&ldo;……&rdo;他哪记得啊?程星熠说:&ldo;我明天给你打一份,你背一下,现在说,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rdo;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怎么可能都让你知道?时雨清说:&ldo;没有了。&rdo;程星熠:&ldo;你最好不要骗我。&rdo;时雨清笑了:&ldo;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人生活干什么?这应该跟我们协议的初衷没关系。&rdo;所有事情只要携带上协议两个字,都变成了冰冷的交易。他知道这份交易在自己身上不清不白,毕竟是他先喜欢上对方的。程星熠年纪小,对一些自己初次接触到的东西或许带着狼性的占有欲,这只是一种长期形成的习惯罢了。就跟当时,他第一次跟程星熠说话,之后教他练舞那长达三四个月的磨合期一样。一些新鲜的东西,一旦接触到,可能会想瘾一样,戒不掉,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你能解释你为什么喜欢抽烟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