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吻上她眼角的湿润,轻轻地磨着,“不喜欢我哪儿样?太快了,还是太慢了?”
孟玳玳躲开他的唇,脸埋到他肩膀上,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闷闷地开口,“我都看不到你。”
陆北一顿,沉在冰凉湖底的一颗心晃晃悠悠地开始往上飘,染着汗湿的眉眼里浸出一点笑意,他捧起她的脸,抵上她的额头,“不喜欢那个姿势?那我们换一个,你喜欢哪一个?”
孟玳玳张嘴咬他,她哪一个都不喜欢。
陆北扯起堆在床头的被子裹到她身上,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被角擦着床单一起一伏慢慢起了晃动,他凑到她耳边哑声问,“这样喜不喜欢?”
孟玳玳搂紧他的脖子,藏到他怀里,“关灯。”
陆北低头去看她,“不是要看我?”
孟玳玳使劲揪他的头发,“关灯!”
谁要看他……
房间里重新落入到黑暗当中,喘息和低吟交缠在一起,点燃了寒冬渐深的夜晚。
孟玳玳在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有人在给她吹头发,她觉得她好像是忘了一件什么事情,但沉重的眼皮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到底忘了什么,直到耳边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召唤,“孟玳玳!”
来自她妈的呼喊,她自制的闹铃声,这个闹铃对她最管用,无论她睡得多沉,只要听她妈喊这么一句,她肯定能起来。为了表明为门禁的尊重,她特意装模作样地设了个晚上八点半的闹铃,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
孟玳玳猛地惊醒,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的是什么了,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慌忙拥着被子起来。
半掩的门被推开,房间里的灯也随之亮起。
“醒了?”
他走进来,只是简单的黑裤白衫,在暖黄的灯光下,俊朗的眉眼越发清润,和床上的那个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孟玳玳压紧被角,目光有些躲闪,“要晚了,你怎么不叫我?”
陆北坐到床头,顺了顺她睡乱的头发,“不会晚,才八点半,现在这个点儿不会堵,十五分钟就能回去。”
视线对接上,孟玳玳睫毛眨了一下。
陆北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孟玳玳红着脸摇头。
陆北声音更低,“那是看我还没看够?”
孟玳玳缩在被子里的脚要踹他,只是一动就抻出了腿里的酸疼,她及时咬住唇,将快要溢出嗓子的轻哼给憋了回去。
陆北看她的脸色发白,手拉上被子,“难受?我看看。”
看个毛毛球……
孟玳玳拿起手边的抱枕怼到他脸上,“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陆北被轰出了卧室,门关上,又打开,他轻咳一声,“有的衣服不能穿了,我给你拿了我的,你应该能穿,”他顿一下,又道,“内裤是新的,洗过的,你--”
迎面飞过来的抱枕打断了他的话,陆北接住抱枕,屈指蹭蹭鼻子,神色难得有些赧然,然后在下一个抱枕飞过来前关上了门。
孟玳玳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穿一件脸上的热度就升几分,那些混乱的场景止不住地在眼前闪现,毛衣当时应该是掉到地上被踩到了,他给她拿了件他的衬衫,衬衫很大,直接遮到臀以下,都可以当裙子了,幸亏打底裤还能穿,因为她在那个时候突现的几分清明,提醒了他一句,他也听进去了。
她妈不会注意到她早晨穿了什么出门,回到家她直接跑上楼就好了,孟玳玳做好心理建设,打开了卧室的门。
陆北倚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拿着她的外套,看到她出来,冷淡的眸子里生出些温度。
孟玳玳看他一眼,又看向了别处,她现在好像都做不出和他对视,因为只要一对上他的眼睛,耳边就能响起他抵在她颈侧的喘息,清醒相比醉酒,能记住更多的细节,这些细节才是最要人命的。
她拨弄了一下头发,掩住发烫的耳朵,朝他伸出手,要自己的外套。陆北靠近一步,把外套递给她,手也朝她伸过来,孟玳玳要后退,他的手覆在她衬衫的衣领上,“扣子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