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地重复一遍。
“或许,因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吧。”
高闻雁轻笑,望过去的眼里带了几分恶劣的玩味。
当然是随口胡诌,骗他的。
自然是林谦身上的不合理之处,她仍未能得到解释,所以才留了他一命。
她向来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
然而楚序还是不悦了,轻轻嘲道:“女郎向来不轻易信人,却如此笃定他的心意。”
说来也是好笑,若不是经历了上一世,高闻雁也不敢如此笃定。
陷害高家后,分明没有演戏的必要了,可林谦看她眼神依然热烈,与曾经相比未减半分,不过添了些心虚与愧疚。
那时高闻雁便知,林谦是真的喜欢她。
林谦狼子野心是真,吃里扒外是真,喜欢她也是真。
然而这些,楚序当然不可能知道。
于是她敷衍道:“京中不都这么说?”
“京中说的,你便信么?”
听见他冰冷的语气,高闻雁亦皱了眉。
“如何不能信?”
“那京中总说你的香囊有故事,结果不也确有其事?”
楚序不禁冷笑。
“分明不是京中说的那么一回事,女郎这是偷换概念。”
高闻雁回以一声干笑。
“丞相这是鸭子嘴硬。”
于是,谁也不肯相让。
高闻雁气急,扭过脸,嘀咕道:“早知道就不等了。”
分明高闻溪才告诫过她,要拿捏好分寸,结果自己又一次越界不说,还上赶着受气来了。
她的抱怨一清二楚地传到楚序耳边,他不禁一顿,懊恼的情绪便随之而来。
高闻雁冷着脸,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寻思找个时机下车算了。
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她余光扫过,却见那双白净的手正覆在自己的手面。
再看过去,楚序亦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仿似无事发生。
不顾耳尖悄悄染上的红晕,她抿了抿唇,不敢让笑意泄露。
知行来请二人下车时,高闻雁慌乱地从袍子下收回了手,又将幂篱戴好,才下了车马。
原来已经到了相府。
她正准备去爬墙,却被楚序叫住。
“女郎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