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笙再进来时,胡青牛便同意为他诊治了。月笙看了看杨逍,问道:“你同他都说了些什么?”这人方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而胡青牛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衣衫不见凌乱,应该不是以武力威逼。胡青牛望着月笙的目光有些怜悯。这人一看就是还不知晓杨左使对他的心思……唉,摊上杨左使这么一个人怕是逃不掉的。可怜呦,他早已被杨左使归拢于掌心却还不晓得。杨逍看了胡青牛一眼。胡青牛心中一禀,道:“左使没有对我说什么,你这病稀奇,我胡青牛最好研究疑难杂症,所以心痒难耐想挑战一番,你伸手吧,我来把一把脉。”月笙便走过去坐下。胡青牛双指按住脉搏。起先他的脸色还算平静正常,可逐渐的,胡青牛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惊讶。杨逍蹙眉问道:“如何?他的身体怎么样?”胡青牛松开手指,摇头道:“确实难,极难,他这病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你这毛病应当是从小就有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最难治,因为这病不是在表面,而是在根子上。”“有希望治好吗?”杨逍道。月笙收回手:“不需要费力研究了,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普通药物是治不好的。”杨逍按住他的肩膀,眉眼沉沉:“你总说这样的话,普通药物既然治不好,那就去寻找你需要的东西,即便再珍贵的药物我也会为你寻来,你只管等着我找人治好你就行。”“杨逍!”月笙扯开他的手站起身,面向他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凭什么这般替我做决定。”“我们才相识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是半年都不到,甚至还不足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说要为我找来珍贵的药物。”“你知道那药有多珍贵吗?我纪家都寻不到,这么多年毫无办法,如果那药能够让你倾家荡产呢,如果让你失去光明左使的地位呢?”“我纪月笙不过一介做生意的人,实在受不住杨左使这般的深情厚谊。”“所以,还请日后杨左使也莫要为月笙的病情操劳,这一趟已经是承了杨左使的情,以后有机会月笙定会报答,便不需要劳烦你了。”月笙不顾杨逍难看的脸色,转身对胡青牛道:“胡先生,月笙这就告辞。”他说罢,转身不看杨逍就要离开。“纪月笙!”杨逍怒道:“你站住。”月笙不搭理他,已经快要走出门外。而胡青牛看着两人的样子,颇有种不知该不该回避的感觉。月笙的脚才踏在门槛上,整个人便已被杨逍扯住,然后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背对着杨逍,只听得见杨逍略带压抑的怒火对胡青牛说:“胡先生,还请你先出去一下。”“好好,你们、你们别打架。”胡青牛道。然后他越过月笙出了门,甚至没敢回头看月笙一眼。随即,月笙就被杨逍搂住腰抱到后面,而房门“砰”地一声紧闭。“你到底想干什么,杨逍。”月笙道。虽然他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但他的嘴却还能够说话。杨逍站到月笙身前,仔细打量起他的神色,眯起眼睛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月笙眼神闪躲,垂下眼眸。杨逍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果然,纪大公子聪明无双,否则也不会在弱冠之龄就于短短几l年间将金鞭纪家的生意经营到首富的位置。”在知晓纪月笙与纪晓芙是兄妹的关系后,杨逍就派人调查了一番金鞭纪家。这一查便让他更加了解纪月笙的为人。杨逍知晓,纪月笙虽然不会武功,不能练武,可他却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他佩服纪月笙的头脑,能经营起纪家生意的人,可以说是将薄弱的纪家拔高到财富惊人的地位。而他年纪轻轻,又能够在周围环伺的恶狼手里保护纪家的安危,这便不是普通人普通手段能够做到的事情。单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说明纪月笙的机敏。更何况,他还有缜密的心思和雷霆的手段。这样的人又岂是单纯无害的。他杨逍并未怎么掩饰心思,以纪月笙的聪慧又如何看不出来。
“你纪大公子看人,眼尖心不盲,既然都能看得出那些生意上弯弯绕绕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杨某对你的心思,恐怕这一路前往胡青牛的住所期间,月笙早就看出来杨逍对你有不轨之心了吧。”最后一句话,杨逍靠近月笙,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垂头凝视,犹如低声耳语,微不可闻,却缠绵缱绻。月笙这回不再回避他的视线,抬起头道:“是,没错,我看出来又怎样。”“杨逍,你我皆是男子,你难道要我接受你,然后委身于你吗?不,我不愿意,我也接受不了你。”“还是你这明教左使可以委身于我?”“想一想,你怎么也不可能这般的。”“而单是你我同为男人这一点,我就不可能……!”话未说完,杨逍已是一手按在月笙的脑后,另外一只手则搂紧他的腰身,然后嘴唇覆盖上去,亲自堵住月笙要说出的话语,他的动作不允许月笙有丝毫的反抗,紧紧相贴、唇齿相依。杨逍若是扮作文人,那他一定是风流倜傥、学识不凡的文人雅士。他风姿潇洒,谈吐不俗,相貌也极为俊雅,端的是风度翩翩。但他到底是江湖中人,更是明教左使,逍遥二仙。为人亦正亦邪,冷峻孤傲,也机智多谋。他虽穿白色长袍似书生的打扮,内里却是骄傲的,容不得旁人反驳一二。他既看上了纪月笙,那么,哪怕他不愿意,他也要将人留在身边。所以,胡青牛才会既同情又怜悯纪月笙,因为胡青牛了解杨逍的为人。良久,杨逍才松开月笙。而月笙此时的模样却又叫杨逍眼神一暗。月笙不能动弹,只能被迫承受,他气喘吁吁,眼眸湿润,红唇也鲜艳不已。他想要咬杨逍,却不知杨逍早有防备,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使他只能承接他的吻,舌尖被吮吸的泛了丝麻。待杨逍退出去后,竟还轻咬了一口月笙的唇。所以此刻,月笙的唇上留有一点牙印,他神情似艳极了的花,令人瞧了更加欲罢不能。杨逍头一回对人有无法忍耐的冲动。偏生这人还是一个男人。纪月笙果然是他杨逍的劫数。而他却甘之如饴。杨逍搂住月笙低声笑道:“看来我们确实相处的时间很短,才叫你不了解杨逍的为人。”“我便告诉你,我杨逍若想得到什么人,那么这人是逃不过的,即便用尽手段也是插翅难飞。”“而你,纪月笙,便是我杨逍唯一想要得到的。”“如此你可明白,我杨逍就算穷尽一生,也必然非你不可。”月笙盯着他看,沉默不语。杨逍继续道:“至于我们同为男子这一点,我杨逍才不在乎什么世俗观念,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我相信你也一样,月笙,尽管我们相处尚短,但我知晓你不是那般遵循礼法的人,否则也不会与我这明教之人交朋友。”更加不会离家多年在外游历。月笙低语:“但我与你交朋友,你却要……杨逍,你这样岂非叫我认为看错了你。”“你是明教左使,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我不过是一个男子,有什么好的,杨逍,你放我走吧。”“什么样的美人?”杨逍失笑道:“你这样的我就得不到,月笙,还有人会比你更美、更叫杨逍心折吗?”“你!”月笙气结,瞪他一眼道:“杨逍,你简直蛮不讲理。”他这一眼的威力却叫杨逍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对了,我杨逍就是蛮不讲理,尤其是对你,更要强取豪夺。”说罢,杨逍又靠近在月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叫你心悦于我的。”月笙抿抿唇,冷着脸道:“不可能,你不要妄想了,你在我身上只会浪费时间。”“月笙,你不要惹我生气。”杨逍沉声道。“如果我偏要呢?怎么,杨左使杀了我?”杨逍薄唇紧抿,眉目幽深,他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平缓气息,然后睁开道:“我怎会舍得杀你,你若惹我生气,杨逍是舍不得对你动怒的,非但不会杀你,反而会让你体验极致的快乐。”“而这件事情只会我对你做,你懂么,月笙。”月笙岂会不懂,他听懂了杨逍潜在的意思,脸上霎时浮现出嫣红的颜色,睫毛颤抖一下,嘴唇轻启:“你、杨逍你、你真是不要脸……”“哈哈能够拥有月笙这样的美人,我杨逍可以不顾脸面。”“你可以随便骂我,无妨,但你若想从我身边逃离,那便是要惹怒我,让我对你做些什么。”“所以月笙,在我身边一定要老实一点。”杨逍声音呢喃,在月笙的耳畔轻吻他的发丝:“可千万不要让我,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