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满是雀跃的?人,手舞足蹈,兴高采烈,这本该是个喧嚣的世界,然而她什么也听不见,仿佛是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带长年回家?去。
长年,长年……长年在哪里?
耳畔一阵锐鸣,耳和脑一齐刺痛起?来,她痛苦地抱住了头。
忽然,一缕轻忽的?声音飘进她耳朵里?,一种感觉通过骨髓麻痹了她的?身体,使她怔立,那?声音倒是越发清晰了,哪怕此刻万声涌动。
因为?是长年在喊她。
她僵硬地转过头,几乎用尽了全力。
果然是,长年,她的?阿弟。
已经有两年不见了,又长高了。
泪水夺眶而出?。
姊弟两个时隔两年再见,在欢呼的?人群中,一个悲哭,一个沉默。
两个人都应该很有话说。
你怎么到了这里?来?你都好?路上可还顺利?你听我?的?话以后?再不要做这种事了我?真的?被你吓死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家?呢?”寒晳哭着问,不住地抹眼泪。
这就回去。
这是寒昼要答的?话,但是堵在了喉咙里?,没有答得出?来,因为?钟浴忽然挣脱了他?的?手臂,惊动了他?,直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上还有个人。无独有偶,寒晳也是一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先前竟然没瞧见。
“是濯英姊!”
寒晳不敢置信,急声问寒昼。
寒昼却没有答。他?目不转睛,只是看钟浴。
那?是一个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个幼童,此刻她低着头,眉开眼笑,温柔地和怀里?的?小孩子?说话。
钟浴飞扑到年轻妇人身前,以迅雷之势干净利落地从她手中抢走了孩子?,紧紧地抱在身前,而且垂首去亲吻那?小孩子?的?额头,眼角存笑,似乎满心欢喜。
“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不笑呢?难道不认得母亲了?我?是母亲呀!”
真是顾盼神飞。
“濯英姊何时养了孩子??”
这句话是寒晳问寒昼,她以为?自己能得到答案,可是寒昼却只是看着那?边发愣。
“你怎么不说话!”寒晳拉寒昼的?胳膊,神色焦急,“那?不是濯英姊的?孩子?吗?”
寒昼仍然是发愣,整个人呆立着。
寒晳脸上添了愤恨,她甩掉手中寒昼的?胳膊,提起?裙子?朝钟浴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