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边听见老妈出去买菜的声音后,我也跟着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在洗脸台上无奈地搓洗“犯罪证据”。
我叹了口气,到这把连“思春期”都快忘了怎么写的年纪还会梦遗,还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一面洗着秽物,脑中却不自觉地回想方才梦中的剧情。
大抵是个春梦没错。
场景在一间素雅的书房里,我坐在书房前写字,写着到一半,身后忽有热气靠上,正振笔疾书的右手被另一只白皙的手交叠,仿佛在教我如何写字似,温柔地引导我,藏在桌下的那只手也是。
在这段书写的过程中,淫秽的事也持续进行,直到我再也无法专注在笔尖上,耐不住地出声解放,身后的人倏地放开对我的束缚,正想回头看他时,梦也醒了。
“真是……莫名其妙。”
对这出梦境下了四字注解后,把洗好的裤子丢进洗衣机脱水,我也冲了个澡。
结束了清理工作,我走到厨房随便拿面包当早餐果腹,吃完回到书桌前,准备开工写下今天的待办事项。
常听人说,梦境总与现实连结,我今天便验证了这句话。
手中的钢笔无预警地漏墨,打开笔盖就在纸上沾染一大片,跟今早的生理现象一样,都让我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漏墨只是偶发现象,洗了洗笔再试写了几次,却还是屡屡发生,新工作下礼拜一开工,我只得赶紧拿着它到店里求救。
钢笔店里依旧高朋满座、客人络绎不绝,老板忙得分身乏术,但脸上仍挂着职业笑容,不管面对新手老手笔友,态度都一样温柔亲切。
但我知道这斯文有礼的皮相都是工作所需,意外看过他的另一面后,才觉得这个人比较像活人。
等店里的客人们满足地离开后,也过了一个多小时,老板进内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我,自己则一口气将另一杯喝光。
“累死我啦——只要一有『限定款』的东西出来,大家就立刻得到风声。就不能分批来吗?真是……”
“有生意上门还嫌忙啊。”我移动到柜台前坐下,“是什么『限定款』的东西啊?钢笔?”
老板顺手拿了本目录指给我看,“这个,今年的限定墨水——『晓梦』。”
目录上的墨水玻璃瓶非常漂亮,再加上日本厂商总喜欢取个文青的名字,将它的层次提高似地,不过,“晓梦”墨水颜色也很特别,让人不知将它分在红色系或紫色系,艳而不俗,若做成口红或眼影应该也很受女性欢迎吧。
只是对我来说,拿这种颜色来当墨水写字,会让我不知该写什么、该写在哪里。
“大家刚刚都来买这瓶墨水啊?”
“是啊,小店配到三十瓶,全部被扫光了。”
“这么畅销?早知道我也来一瓶。”我开玩笑地道。
老板瞥了一眼,比我还了解我似地开口,“你才不会用这种颜色写字咧。”
我不服气地顶回,“你又知道了喔?”
“那你说你要拿来写什么?日记?待办事项?还是拿来抄心经?”
我脑中顿时浮现各式各样用“晓梦”写成的字句,的确好像都不太适合,拿来写春梦小说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