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能熬着,托人从外邦买酒来,三天给何度雨喝一次?
一次两次还好,长此以往,何府也掏不出这么多银子。
一筹莫展之际,邓意清派人悄悄送了许多金银过来,还告诉她自己探得了弥兰酿的消息,已经托人去买了。让她莫要心急。
这酒昂贵,但邓家却也不是拿不起。
如此一来,眼下的困难算是暂时解决了。只待日后寻到法子解了何度雨的瘾性。
可何楚云总觉得哪里有些蹊跷,有讲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总是浑身难受得紧。
何楚云最后把这归之为没有对广荣报复成功的愤恨。
不过距离雪来被广荣买下已有月余,乔奴也与广荣打得火热,想必,离要了他命那日不远了。
没成想最后竟是用这种卑劣手段。即便她杀了广荣,也拿不回俞文锦的玉佩,找不回良王后人的傲骨了。
俞文锦,你可真叫人失望。
广家大公子近日十分喜爱新得的私奴粟多。不时还会去暗奴坊的囚牢看望他。而兴致一起,又会从暗奴坊转去吟湘坊。看斗奴有趣,玩乐奴有趣,日子过得快活极了。
但不知怎地,他身上开始起了褐色斑迹,起初是一小块,后来变成手帕大小,一张一张,遍布全身。恶心至极。
这病发得极快,然广家寻遍名医也没看出到底得了什么病。
直到一位四处游历的老神医路过此地,诊后说是中了巫州的毒蛊。
这毒蛊需得连染七日血腥,再喝七日雄黄酒,再加七日巫州特有的千毒草,时至第八日,身上便会发起褐斑,药石无医。
广荣前后思索了一番,只能想到吟湘坊。这些时日他不曾去过什么地方,若是需连喝七日雄黄酒,那便只有吟湘坊最可疑了。
他让下人从吟湘坊私下将乔奴捉来,命其交代指使者及毒蛊解法。
几番酷刑,乔奴都未曾吐露一言,最后广荣忍无可忍,剁了他十根指头,又剜了他一只耳朵。将他漂亮的脸蛋划烫得无一处完肤。
而乔奴最后只是吐着血,挤出一句:“是你害过的那些冤魂来向你索命罢了。”说罢,便咬舌自尽了。
广荣突然慌了起来,并不是他信奉什么鬼神之说,而是他害过的人太多,都不知从何查起。
危在旦夕之时,广荣收到了一封传信。
信上说,可以告之毒蛊的解法,不过需要借他广家金印一用。
这广家金印不比曹途家那有名无实的金令。
广家金印同家主令一般。广家最重大的、最秘要的买卖都会刻上此印。
即便杜撰一张银票,也能去钱庄里换出真金白银来。
可这金印实在太过紧要,又一直由他父亲看管。他并无信心让父亲交出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