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来,冲阮绘露挑挑眉:“悠着点啊。”
读懂池画弦外之音,阮绘露只觉一股热气往上涌,很快化作片片红云浮在脸颊,“我还没那种想法。”
“你没有,李崇裕也没有吗?”
脑海中闪过山谷夜宿的记忆。
“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次次坐怀不乱。”
他的炽热、喑哑、隐忍,犹在眼前。
“几点了?快快快,你来不及了。”阮绘露不敢多想,推着池画出了门,直到见好友走远,才关上房门,背靠门板呼出一口浊气。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风吹起轻柔的纱幔,私人汤泉上白雾氤氲,如胜仙境。
她走到窗前,拉开一道小小的缝,探出头去,看向李崇裕房间那边。这是一处小小的合院,两道窗景错落,直接朝外看都是私汤景观,在亲密之余也保留了私密性。
李崇裕那头灯火通明,窗帘半拉着,看不见人影。阮绘露悻悻准备缩回脑袋,听到“唰啦”一声,下意识地回头。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只穿着泳裤的李崇裕。
经过池画临行前的调侃,她的眼睛不自觉往下看,等反应过来快速上移时,直直撞进这具完美如大卫的躯体主人目光。
“……”
“看够了?”他问。
“够了……不是!我没想看的!”阮绘露羞愤欲死,急匆匆把脑袋往回缩,结果碰在胡桃木门框上,“砰”地一声巨响。
她疼得登时蹲下去,泪水一下涌出来,李崇裕无声地叹口气,走近查看伤势:“手拿开,我看看。”
“我感觉肿起来了,好疼……”阮绘露仰起脸,泪花可怜巴巴地挂在眼角,“是不是?好大一个包。”
其实她心理作用,一直捂着的被撞处摸不出什么大碍,倒是整个人小可怜虫似的缩成一团,惹人心疼。李崇裕轻轻给她揉了揉,“没有包,过会儿就好了。”
“你帮我吹吹。”阮绘露得寸进尺。
“吹吹?”他的动作明显滞了一瞬。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止疼手段到底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偏她还如此要求。“你告诉我,怎么吹。”
“你连吹吹都不会?就呼——”她示范了一次,“呼、呼——就可以了。”
李崇裕被她脸上的较真逗笑,无奈依言照做,给她吹了几次,又捋了捋被吹散的头发:“好了。”
“还有点疼。”也不知真的假的,阮绘露总觉得他的吹吹没有张女士的奏效,“奇怪,你的吹吹怎么没有用?”
才说完,她就意识到讲错了话。
空气突然灼热得烫人,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