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声音都变得刺耳难听起来。
林秘书与安特助带着好?几个大块头?的保镖上去时,贺尘晔就坐在车里等。
隔音差,在此时此刻,竟成为?了优点。
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好?不容易停歇下来,接而被嘈杂的吵闹所?代替。
在人多势众的加持下,对面的人终于被吓退。
一番辛苦的交涉之?后,贺尘晔侧眼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人,不由沉下了脸。
或许是?忌惮着他,气?冲冲跑下来的两个人,驻足在车头?的位置,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贺尘晔解开大衣的纽扣,单手抄进口?袋,慢吞吞下了车。
以往严肃的面容,又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冷峻,压迫感十足。
他阔步往前,高挺的身形让人望而生畏,是?一丁点亲近的想法都不敢有。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的人,同时战战兢兢出口?,“外外甥,来来了?”
“舅舅,舅妈,好?久不见。”是?低沉温哑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怎么也?不上去坐坐?晚饭刚做好?,有你喜欢的菜。”
站在右手边的男人强装镇定,将熟稔演绎得游刃有余。
贺尘晔身体站直,暗自打量了许久,蓦地低笑出声,直接切入正题,“二位是?对我给的价不满意么?”
女人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出来就被他用一个眼神逼了回去,然?后自然?而然?改了口?,“外甥,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海在外边欠了不少债,再还不上,可能会随时没命。”
“多少?”他问。
“十多万。”
“你拿了多少?”他又问。
“一一百万。”
闻言,贺尘晔不自觉微眯了下眼,薄唇一抿,右手不动?声色蜷握起来,低叱,“当年我妈去世后,你们就将高烧不退的溪溪遗弃,那时她才八岁,我就当做那几年你们在她的身上,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我那二十万买你们的心血,不知?够不够?”
一段话被如此轻飘飘说出来,两个人都不自觉心虚起来。
男人连连点头?,说:“够够”
“那就好?,”他往前一步,从口?袋抽出右手,摊开,“去把那一百万拿来给我。”
这种境况,难以抉择简直是常态。
男人拽了拽女人的衣袖,一直在用眼神示意,女人却视而不见,犹豫不定的样子让贺尘晔霎时没了耐心。
他五指拢起,好笑道:“你们常在背后说我翻脸不认人,想必也?知?道我从不讲情分,许多事情若是打破砂锅追究到底,我怕你们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