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轻扫过她的耳边,她眼底晕过一丝反感,倏地回身往后退,直至抵上冷冰冰的墙面,头顶就是她颇为欣赏的那幅壁画。
“好?久不见,宝贝。”
盛怀宁闻言,嫌恶地睇了男人一眼,笑不露齿,“卲公子真是好?兴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邵景初听出了她话?中的讥讽,始终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说:“盛大小姐果然厉害,悄无声息就借用别人的手,让我们卲家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不过,我猜与你?狼狈为奸的那个人,想必盛董事长还不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她眼波转动,游刃有余地迎上男人的视线。
邵景初低身,伏在距离她耳尖一寸的位置,嗓音低低的,让她有种水蛭爬过后背的不适感。
他说:“他叫贺尘晔,对不对?如果盛董知道了,一定会?对他特别好?奇,我愿意代劳,查一查他身上有什?么故事。”
盛怀宁秀眉拧紧,恨不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甩上一巴掌。
她闭了闭眼,咬牙切齿,“你?在威胁我?”
“盛大小姐言重了,这大概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邵景初直起身子,右手抄进口袋,一双眼仔仔细细地扫过她的脸,仿佛是在欣赏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盛怀宁表情微妙,难以分辨。
她刻意朝走廊的两边张望着,出声:“方不方便?换个地方说话??”
邵景初满意一笑,甚少会?在她的身上看到有求于人的卑微姿态。
他转了转腕上的机械表,老?神在在地带着盛怀宁往偏僻安静的休息室去。
宽敞的走廊霎时静到针落可闻,一直隐在暗处的贺尘晔,目睹了全程,一双手垂在身侧,攥得紧紧的。
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两道身影,他克制不住地亦趋亦步跟了上去。
忽然,他听见一阵声嘶力竭的惊叫,能感知到发出声音的人此时有多么痛苦。
盛怀宁浑然不知有人跟着,迈入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角落里?的留声机正缓缓转动着,慵懒的轻音乐醉人心扉,让人莫名有种在香榭丽舍大街享用咖啡的惬意。
她越过邵景初,环顾着周围,再转身手里?拿着一小瓶口腔喷雾,按压住发出嘶嘶的声音,径直喷在了邵景初的脸上。
邵景初反应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折磨到低吼了两声。
盛怀宁的右手边放着一个装饰球包,她眼疾手快自里?面拿出一根高尔夫钛金球杆,避开要害全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动着手,还是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卲家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敢来威胁我?想从我的身上讨便?宜,你?是不是忘了我什?么性子?垃圾、人渣,你?给我记住,以后要是再来我面前作威作福,我一定打死你?。”
发泄完,盛怀宁看着地上半蜷着身子,叫苦连天的男人,顿觉身心舒畅。
她把球杆换了只手,视线一抬,才发觉阖上的门不知何时从外边推开了。
贺尘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此时所看到的,好?像完全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