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贺尘晔一个人怔在原地,被纷扬而下的雨丝打湿了脸庞和衣襟。
好在盛怀宁收伞的时候微微侧了下身,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了不远处狼狈不堪的人。
“溪溪,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安抚完女孩子,就重新撑开伞闯入雨幕之中,快步到了男人的面前。
“抱歉抱歉,我以为你是想递伞给我们,你怎么不进车里面躲雨呀?”
盛怀宁打开口盖包,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条丝巾,径直拿出来帮忙擦拭着贺尘晔脸上不停往下滚落的雨水。
她抬头,颇为吃力地踮脚,想要擦一下贺尘晔湿透了的额发。
岂料积了水的路面,让盛怀宁脚下一滑,重心不稳扑入到了男人的怀里。
熟悉的触感,隔了件衬衫的胸膛一如早上那般滚烫,让她脑内嗡鸣不止。
她张开唇瓣,溢出一声,“贺尘晔,你抱我太紧了。”
等着腰后的手松开,盛怀宁低着赧红的一张脸,把雨伞和丝巾一股脑塞入到了贺尘晔的手中,踩着精巧的低跟凉鞋跑了两步,又回头,“你你自己擦,忙完了别忘记来接我们。”
贺尘晔始终一言不发,望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愈来愈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才松了绷了良久的腰背。
他往后挪了一步,拿着丝巾的那只手扣在了刚刚弹出来的门把手上,喉头抑制不住地吞咽了好几下,半弓着的身子从远处看,极像是一只蛰伏许久,又眼睁睁看着猎物逃走的猛兽。
拉着溪溪迈入发廊的盛怀宁,显然没发现这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望了她那么久。
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跑快一点,那如鼓动般的心跳声一定会钻入到贺尘晔的耳中。
在贺尘晔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
事不过三,丢人的事情她坚决不能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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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on工作室内,鲜少会有如此热闹的时候,盛怀宁刚安置好溪溪,就碰到了塑料姐妹群里的几个千金。
她丢过去一个眼神,讷讷地随口应付了几句,就急匆匆跑过去守着全身上下都透着拘束的溪溪。
来接待的设计师总监是盛怀宁以往常用的那个,手艺好,脑子转得也快,看到溪溪偶尔口齿不清,动作迟缓,也不会过多询问,只安安静静地忙着手头上的事。
她半倚在候客区的沙发上,翻阅着搁在桌上的杂志,不时会在捏着茶杯递到嘴边时抬头看一下。
嗡嗡嗡——
包里的手机忽然有节奏地振动起来。
盛怀宁拿出看了一眼,叮嘱完设计师,又跟溪溪打了声招呼,才去了门外的休息区接电话。
只是说了还没几分钟,一道很是尖锐刺耳的哭闹声就从里传了出来,夹着许多电器呼呼运转的声音,不禁让人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