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的酒店,是小县城里?数一数二豪华的。
两?米大床旁,左手边是用来隔开洗手间的磨砂玻璃,右手边是两?扇推拉窗,杏黄色窗帘紧闭,偶有阳光泄进来。
盛怀宁低垂着眼睑,脸部轮廓在头顶壁灯的照射下?,清晰明显。
她随意?扯了下?男人?的衬衫领口,又用指尖戳上下?巴,便没了动作。
男人?几乎一夜没阖眼,细细密密的胡茬冒出来一点,指腹滑过,刺出微微痒意?,带了些?粗粝感。
呼吸一起一伏。
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眉眼笑意?只增不减,再度逼问:“你快说话,别想混过去?。”
贺尘晔往回收了收下?巴,指尖划出弧度,轻擦过他的鼻头。
他扶了下?眼镜,温润的声音里?裹着一丝丝无奈,“朝溪古镇的开发商。”
只言片语,说得模棱两?可?。
盛怀宁皱了下?眉,眸光微不可?察一亮,“你不是在证券公司么??还涉及地产行业?”
她眯起眼,对这些?是一知半解。
玩闹的时候,被斜放在床头的靠枕掉落了下?去?。
贺尘晔长臂一伸,捞了起来,施力丢到了草编椅上,云淡风轻回她,“是个人?投资。你出事后,民宿发过援助信息,安特助看到后第一时间告知了我。”
静静听?完,没成想事情竟如此简单,巧合到了极致,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嗷,”盛怀宁故意?拿腔拿调,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原来是这样。没意?思,还是我猜想的那个版本精彩。”
“老?变态,”她拖着长音,挟着懒懒的坏笑,忽又嗤出声,换了粤语,“贺生,你好有钱。”
贺尘晔虽对粤语不是特别熟悉,但这种?很?简单的词句,倒是能听?个七七八八。
他不温不淡地回:“过誉了,盛小姐。”
将攀比和奉承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盛怀宁生出几分佩服。
要是换做其他人?,她定会?暗讽一句脸皮厚,但偏生这个男人?,却?是让她无话可?说。
思及此,一丝烦闷涌上来,她用光秃秃的十指顺着他的下?颌线,戳弄捏揉。
“暴发户。”
贺尘晔发觉,自己真的是被她拿捏住了,竟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他咬牙,捉住她欲要接着在下?巴作乱的手,换了话题,跟她有商有量,“作为交换,该我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