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晚直视他,道:“你根本不?想放过我,你究竟想如何?”她完全不?解,这个男子为?何紧揪她不?放。
方才还是一副逆来顺受之态度,此刻却又冷冷逼视于他。裴铎步步趋近姜宁晚,想一点点看?清她的细微表情、动作,无一例外皆是抗拒、冷漠。
待立在她身前?,他道:“你不?愿为?丫鬟,也无不?可。若能一直得爷心意,爷自?可抬了你做妾。”
裴铎自?认这番话已是给了她最佳的选择,她断无理由再抗拒于他。
只是姜宁晚却冷笑一声:“那我倒不?如继续做丫鬟。”
这番话堪称对?裴铎的羞辱。
裴铎冷视于她,一寸寸盯视过她面庞,半晌,沉声道:“是么??”
语罢,他复又冷笑一声。
裴铎此刻周身戾气?四?溢,若是旺顺在旁,早已吓得汗流浃背,定会疯狂地向姜宁晚使眼色了。
姜宁晚挺直脊背,毅然道:“是。”
“二?爷,您在外的名声,向来可谓是颇佳。裴府上下众人,对?您裴二?爷亦是尊崇有加。然,若他们知晓了那平日里所谓受众人敬仰的裴二?爷裴铎,实际是个强迫民女的无耻、卑鄙小人,那他们心中又该如何想呢?届时,您定然会于那茶馆小肆中,在诸位同僚间,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众人围坐,议论纷纷,摇头叹息。”
“他们会言,你们可知,那在外一贯一丝不?苟裴府二?爷,实则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他强逼民女,不?堪、不?堪呐。”
“二?爷,您想您的名声是如此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胆子是真大。
裴铎定定看?了她许久,方才笑道:“怎么??若是爷今儿就是要你伺候,你还能去上吊不?成?”
他还当真不信她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非要去找死。
姜宁晚竟出乎他意料地点了点头。她一字一句:“二爷,你既已给了我身契,那我便为?良民。若你今日非要逼迫于我,那便是强逼良家女子的暴徒。自?然,你权势滔天,大可一手遮天,便是此刻偷偷将?我弄死,再往外随意一扔,亦无不?可。然,你亦是要脸面之人吧。如今府中上下皆知晓我进了你的房,且是满心不?情愿。若我意外身死,不?消多想,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虽可堵众人的嘴,但那风言风语又怎可能不?流出一丝一毫呢?”
裴铎眯眸,脸色冷沉。
她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裴铎切齿冷笑,他当?真从未被人嫌弃如厮,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想成全了她,让她去死,省得这个混账东西?惹得他百般动怒。
裴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
最终,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来到小几侧坐下。
他随手提起?一壶冷酒,辛辣的酒水入喉,畅快淋漓感?瞬间袭来。间歇时,透过珠帘,他冷冷地看?着她垂首而?坐的身影。
一壶酒下肚,裴铎这才真正感?觉畅快了几分。他猛地起?身,顺势踢了一脚凳子,巨大的动静惹得姜宁晚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