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跟他有一样的见解了,萧遣心里暗爽,克制住,装深沉:“原本就丑,又没说错他。”
太监:“陛下说江熙是马屁成精,到底是读书人,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可学不来。”
“哈哈!”萧遣没捂实嘴巴,又漏出两声笑。他心下好奇,那面玉盘确实是他献给父亲的贺礼,可他从未与人说过,江熙又如何知晓。
太监凑近,悄悄说道:“江熙走后,陛下还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呢,必是后悔极了。殿下,什么时候去给陛下请安呀?”
萧遣冷下脸来:“难道他打我就不算了?我才不要给他请安。”
太监:“过几日就是陛下生辰了,如果没有殿下的祝福,陛下面子会挂不住的,传出去,只怕百姓会说殿下你不孝顺。”
萧遣:“他不慈在先。”
说时,武德从外面进来,带来了玉玺,道:“殿下,陛下说玉玺是你摔的,你得补好来。”
萧遣扯过被子蒙住了脸,声音中夹着委屈的哭腔:“他不让我碰石头了,这会又催什么。”
“哎!淘气!可别闹了。”武德拍着被子,道,“陛下是什么意思,殿下还不知道?以后殿下尽情玩,只要不耽误念书就好了。”
“呜呜!”萧遣爬起来抱住武德,流了好一阵眼泪。
倾慕(6)
皇帝生辰,孤家寡人!
萧威在勤政殿前设了诗宴,唤来弘文馆一群文绉绉的老爷们。
那面砸碎的玉盘已由工匠粘合,嵌到了窗框上,阳光下散发出温润的柔光,细看时才能发现比发丝还细的裂纹,无伤大雅。
萧威令人端来一盆弯弯俏俏、娇艳欲滴的蔷薇置在玉盘前,素净的玉盘作底,将花衬得更加娇艳,又有大片留白,自成高格。一众学士赞不绝口。
萧威孤零零地坐在阶上的主位,满桌的佳肴只吃了两口。妻离子散,他照样有乐子!一边喝闷酒一边道:“你们别光嘴上说,拿笔墨来,各个写一首《咏蔷薇》。”
什么咏不咏蔷薇的,皇帝这分明是摁着他们的头道:“给我夸!”
酒过一刻,皇后、丽妃领着皇子们过来拜寿,独缺萧遣。萧威下巴仰上了天,可给他傲的,道:“那小子还起不来(还没消气)吗。”
闻素坐到萧威身边,笑道:“这么多太傅在,怕被问功课,不敢来了。”
众人问太子情况,皇后答说已无大碍,需要静养。
宫人呈来萧遣修复好的玉玺,萧威拿起欣赏。传国玉玺是一块白玉,原缺了一角,用金子补缺,富贵显荣,而今缺了两角,萧遣把那金角也剥了,用沉木补缺,白黑相嵌,生出一股雅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