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威气笑了,扔了画轴,捡起角落里放着的凿刻石头的锤子,道:“来人,摁住他。”
宫人把萧遣摁住。
“陛下不要!”闻素跪下扯住萧威的手臂,“皇儿砸不得呀,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萧威推开闻素,砸儿子能打击到儿子吗,不能,得砸光儿子的石件!他走到庭院,向那面已经完成了的、巨显眼的玉盘重重一锤,玉盘当场四分五裂。
“呜呜!”萧遣眼睁睁看着玉盘倒下,心也碎了。他咬住宫人的手,宫人疼得放开,他趁机冲出东宫。
东宫的宫人拦不住他,外边的宫人不知原委,不敢拦。
萧威在沙场上负过腿伤,哪里跑得过那小子,坐上龙辇追上去。还以为萧遣要离宫出走,哪知萧遣跑向了勤政殿。
萧威暗叹不妙,赶到勤政殿的阶下时,萧遣已从勤政殿里出来,双手举着玉玺。
“逆子,你要干什么!”萧威惊恐大喝!
随之玉玺从一仗高的阶上狠狠砸下来,一声响亮的“咚”之后,是一连串“咚咚咚”,那原本就缺了一角的玉玺滚落到萧威跟前时,又破了一角。
那是流传了两千年的传国玉玺,是无数英雄的鲜血和百姓的骨血浇筑的神器。萧遣这一砸,让地下的千万亡魂都成了笑话。
无国无家无知,不孝不忠不智,在他儿子身上五毒俱全!
萧威的天都塌了,愤怒夹着悲观化成眼里的血丝,摸向腰间的嵌玉革带,道:“来……来人,锁殿!朕要杀了他!”
……
石阶和郭沾急匆匆跑到牢房,恐吓狱卒打开牢门。
石阶一边将江熙拖往勤政殿,一边埋怨:“都怪你,不知你这活阎王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陛下一到东宫就要打太子……”
“难道不该打吗!”江熙甩开两人,他性格一向平和,至少不会打断别人说话,而经过一夜的折磨和皇帝的恐吓,他对使坏者的态度只剩两个字——狂躁。“宫门在哪,我要回家!”
郭沾拦住他,道:“陛下以为是太子陷害你,这会要杀了太子!你不能走,你得赶紧去澄清!”
“是不是陷害你们心里清楚!太子早该打……什么?”江熙才反映过来,郭沾说的是“杀”,而不是“打”!
石阶急哭了:“呜呜!我们哪里有陷害你,我带殿下上船当真只是以为遇见了神仙,我若是知道殿下会落水,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去追啊!”
江熙:“如果不是陷害,那殿下为什么要装呆,为什么不自己游起来,为什么独独不保我、让我入狱,殿下又为什么不跟陛下解释!”
石阶:“殿下是为了保住我、郭沾和冷安才说是自己跳下水的,殿下天生呆子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再说殿下都呆了,你还盼他能自己游起来吗,至于殿下为什么不保你,我真不知道!”
郭沾拽起江熙:“来不及解释了,事情因你而起,现还云里雾里的,若陛下真把太子杀了,你心安吗,你的名声会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