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觉得教得不对,十来个太傅都说不过他。”
“可气的是他考试回回能拿第一,令我们没法说去。”
……
嘴上说着江熙如何如何难管教,嘴角却压不下去,说到上头时,话峰也歪了起来。
“如今江熙也十六七了吧,我家闺女也这么大。”
“他家好哇,家训规定了一夫一妻,又江宴是那样的性格,女儿嫁过去包享福的。”
“我最近看严绥老往江府去,想是去说亲了?”
萧威的眼神渐渐透露凶光,而两名太傅毫无察觉。最享福的人家必须是他萧家!眼前放着他儿子不馋,去馋江熙,有那么香吗!再说江熙这孩子他要了,给萧嫒预备着。今年萧嫒十岁,十六岁才适合婚嫁,他喝道:“江熙六年内不许成婚!”
太傅闭嘴。
萧遣咳了两声,把话题扯回来:“他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那么多字不会……”他突然醒悟,江熙是哄他!
太傅笑道:“不会的不会的。帝师世家的孩子,三四岁启蒙,到十五六的年纪,只要不是十分冷门的字,岂有不识的。”
萧威惊奇:“他跟太子一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做科文了?”
太傅:“是的。陛下若是感兴趣,我回学堂翻找一下他的档案,再呈来。”
萧威低头看看儿子,沉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萧遣踢了下脚,转过身去生起了闷气。
萧威也看出来了,儿子被江熙摆了一道,忍不住好笑,向太傅道:“那就取成绩最好的来。”
太傅:“是。”
萧威问萧遣:“你什么时候回弘文馆念书?”
“今天便行。”吃了一场教训,萧遣老实了很多,不过听课而已,又不吃力,他能走到勤政殿,就自然能走到弘文馆,更别说有轿撵可乘。
经儿子这么一闹,萧威心里也虚:“这会是月中,我允你多躺几日,下个月再去。”
萧遣的心思已经不在念书上,道:“拿科举试题我看看,我也能作。”
萧威噗嗤一声又笑出来,真是无知者无畏。“你先把《三只鹅》背出来是正经。”
太傅纠正道:“陛下,是《咏鹅》。”
萧威脸色一黑:“……”
萧遣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开始背诵:“去能不而桓盘怅,抗策以辔騑揽,路东乎将归吾……”
萧遣一口气背下来,少说有七八百字,萧威跟太傅们三脸茫然。
萧遣原是才疏学浅,以为儿子学了一篇高深莫测的古文,拍手称赞。
而太傅感知此文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满篇病句又乱中又序,于是谦虚向萧遣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