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微张,掌心的纹路并不算干净清晰,除却留有标志性的人体刺绣,还横着层叠的疤痕与凸起的茧印。他的声音又清脆地像是落在叶子边缘的雨滴,雀跃十分。
“在这里。”
我同样爬上紧闭的绿色桶盖,一只手扒住墙壁突出的砖瓦,另一只轻轻地覆上铃屋的掌心,温热的触感持续刹那,他便握住我的手向上用力一拉。
借着力,我终是手忙脚乱地攀上了两米多高的红砖墙顶。
整个身体横在墙顶后,我才稍微有了安全感,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
视野变高,依稀能眺望到远方的霓虹灯光,零零落落地散在城市各方。
铃屋与我面对着面,我还没来得及扒住砖瓦,他倏然抬高了我仍旧因慌张而死死拽住的右手,我不由地顺着他的动作身体前倾。月光打下,泛着荧光的昳丽长相完完全全占据了我的视野。
瑰丽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睁大眼睛的模样,他轻柔地、小幅度地摇了摇交叠的手掌,得出了一个让人脸颊发烫却难以反驳的结论:“我们牵手了呢。”
我的视线四散溃逃,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确实牵手了。但我在心底努力说服自己,想着,这好像又不能代表些什么,他与我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紧密到成为所谓恋人的程度。
我没有看他,第六感告诉我,他好像在注视我。
周围很静,除却弥散在夜晚清冷空气中那近处的富有节奏的呼吸声,独留我的心脏噗通作响、格外吵闹,全身流动的血液仿佛逆流一般地在发烫。
“你要先翻过去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艰涩地开口,闷闷地找了一个话题,僵硬且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被紧握的指尖。
他闻言,终于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确认我能够稳定地呆在墙上后,才从两米多高的墙壁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
哇,好厉害。
我注视着他矫捷的举动,再一次由衷地感叹到铃屋身体以及技巧的强悍。
至于我该怎么跳下去呢?
墙壁的另一侧是一片树林,没有路灯,黑不溜秋,让人看不清地面,我开始思考如何依靠铃屋的浅色脑袋来预估自己离地面的高度。
不对啊,好像还可以用手机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