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听珠儿说,今晚前去赴宴的人皆是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像她这样低微的身份,的确不大合适出现在今晚这样隆重的宫宴上。
若是她真的去了,只怕非但不合适,还会扫了霍则衍的兴致。
是夜,皓月当空。
衔霜独自一人坐于兰溪苑的窗前,听着外头的丝竹管弦的乐声接连奏上了好几个时辰,直至亥时左右方停歇。
宫宴应当已经结束了吧。
看着窗外的皎白的月光,她心中想着。
沐浴过后,她熄灭了寝房的灯光,只余下了榻旁矮桌上的一盏烛灯,将将解开了寝衣的一个扣子,便隐约听见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她只以为是珠儿要进来取什么物件,便也未放在心上,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却忽而听见那人开口唤了自己一声:“衔霜。”
她的心惊了一下,放在扣子上的手也不自觉地顿了顿,慌忙地抬起头去看来人。
在昏暗的烛光下,衔霜终于看清了来人熟悉的俊美面容。
惊诧之外,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衣冠不整,赶忙取下了木架上的外袍,慌促地将外袍披在了自己身上后,方同他见了礼:【奴婢参见陛下。】
见霍则衍不语,衔霜便比划着问他:【陛下这个时辰来兰溪苑,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奴婢?】
“若无无事,朕便不能来了?”他望着她,反问道。
衔霜愣了一下,觉得今晚的霍则衍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反常,但还是同他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为何不来宫宴?”他问她。
她有些没想到他的发问,默了默,比划着同他解释:【陛下先前也未同奴婢提过此事,奴婢以为。。。。。。】
“你以为,朕不让你来?”
见衔霜点头,他险些被气笑:“就算是如此,朕从前不让你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不是也都胆大包天地做了么?”
她有些想不明白霍则衍今日的反常从何而来,但见他眼下面色不快,还是识时务地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
“起来。”她听见他说。
她顺从地站起了身,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走得近了些,她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些许酒气,猜测着他兴许是在宫宴上饮多了酒,才导致了今夜的这番反常,便同他比划:【陛下可是醉了?奴婢这就去为陛下做一碗醒酒汤。】
听到“醒酒汤”三个字时,霍则衍的眸色暗了暗。
“不必了。”他说。
【陛下?】衔霜还想要再比划些什么,却见他忽然俯身靠近了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有些猜不透他的意图。
下一瞬,他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