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依旧歪歪扭扭的写着他的大名和衙署地址。
松石头皮发麻,心道小小村女未免胆子太大了,竟然直呼大人姓名!
谢临安看着信封若有所思。
上一封他并未回信,本以为她会放弃,没想到竟然又来一封。
比他想象中更有耐心。
第一封信里只是寒暄,谢临安忍不住想,这封信里或许就该要写一些“寄思之情”。
从小到大,谢临安收到的示好信数不胜数,那时候作为太子伴读,身边的同窗大多是皇亲国戚,几位公主纷纷示好,也曾私下里送他密信,只是他从来都懒得拆开。
不过是觉得有趣,所以才看了卢雪的第一封信罢了。
俊美郎君一只手撑着额头,看着桌面上的信件,并未有所动作。
松石暗暗松了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家郎君对那位村女的态度太不同了。
不管是觉得有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松石认为,都不是好征兆。
幸好,郎君并没有想看的意思。
“郎君,赵郎君来了。”门敞着,瞧见赵友成后松石立刻汇报。
谢临安淡淡嗯了一声,把信夹在了一旁的书里。
赵友成兴致勃勃进来:“临安,晌午吃什么?”
按理说衙署是有厨子的,不过他谢临安出了名的矜贵郎君,出京城时光厨子就带了四个,更别提其他侍候的人。
不过也怪,赵友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洒扫的两个丫鬟。
他谢临安放着貌美的丫鬟不用,反而要让人家干粗活?
啧,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想吃什么大可以派人告诉厨房。”谢临安睨了他一眼,“记得交伙食费。”
赵友成捂着胸口一脸夸张:“压榨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谢临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会。”
黄昏时分下值,赵友成拉着谢临安出去喝酒。
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从小就是如此,只是这处小城池着实没太多可供游玩之处,找了当地最豪华酒楼进去,坐在高出观赏日落夜景。
窗户开着,可以眺望远处。
底下忙碌的百姓们游走,在他们这种出身不凡的人眼中,似乎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赵友成喝的多了,口齿不清地控诉家里老头子逼迫他的恶行,说了好一会不见对面谢临安回应。
“临安,你有没有听。”
谢临安收回视线,压下心中一丝烦躁之意。
……
入夜之后,熟睡的松石听见动静起身,瞧见主屋里亮起了光。
他揉眼睛过去,见谢临安正在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