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急了:“郎君,里面情况未知,您莫要以身涉险啊。”
不说被侯爷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也差不多了,虽然也学过一招半式,但到底是文人之躯。
天色昏暗,前方房门紧闭的小院如同龙潭虎穴,又像是幽幽巨兽之口,靠近就会被吞噬。
松石头皮发麻:“郎君,还是让王捕头带人进去吧。”
谢临安点头,松石大喜,以为对方听从劝说。却不想下一瞬谢临安将腰上的玉佩摘了下来。
“做戏做全面。”
来这等地方的大多手头不宽裕。
到底还是去敲门了,松石只能和赵友成他们守在不远处。瞧见王捕头叩门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不过只开了一条缝隙,十分谨慎。
“你们是谁?”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
王捕头懂的多,如果这里真是做皮肉生意的,那他们只接熟客。他们二人脸生,对方恐怕警惕。
“这里可能喝酒?”来寻花问柳自然不能太直白,就说要喝酒。酒过三巡,自然有人来侍候。
那人先是打量王捕头,夜色太暗,看不清身后谢临安的面容,不过王捕头生的和善,那人放松几分,低声道:“喝什么酒?”
谢临安微微挑眉。
王捕头也压低了声音,俩人像是暗地里做交易一般你来我往。“都有什么酒?”
“你出多少钱就有多少酒。”
“能不能先尝尝?”
“不能。”
一番对话后基本能确定,这里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恐怕里面人还不少。
谢临安身量高,越过中年男子的头顶朝里看过去,里面几个窗子全都亮着灯,隐隐有寻欢作乐的声音传出来。
王捕头和对方周旋之后又塞了一把铜板,那人才勉为其难的让开地方,王捕头先进来,谢临安进来的时候那人上前挡了一下。
“你……”有光亮照在谢临安的脸上,气质清隽英姿俊逸,虽穿着普通,可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
“不好意思,他是我远房表弟,做生意失利赔的底儿朝天,正心情苦闷总是想不开,我寻思着带他来放松放松,免得孩子有朝一日想不开。”
“原来曾是生意人啊,怪不得看着不一样。行,进来吧,保管让你乘兴而归。”
原本的怀疑因此彻底打消,中年男人关好门带着他们往里进,谢临安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在门口处看不清,进来才看见房间门口的暗处都站着人,面色警惕的看他们。
方才若是直接让捕快们进来,恐怕交锋之下会有漏网之鱼。
跟着中年男人一直走到最里面,有几个没亮灯的房间,那人示意他们进去。谢临安先抬脚走了进去,王捕头则是被邀请去另外一间。
“为何要分开?”王捕头皱眉,觉得自己在大人身边还能保护他。
中年男人视线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一下,笑容暧昧:“莫不是你们想一起?那也成,不过要加钱。”
饶是年岁不小的王捕头也愣了愣,反而是谢临安先开口:“我自己在此就好。”
表现出异常容易引人怀疑。
屋里没点亮,王捕头临走之前看向谢临安。谢临安朝着他点点头,袖子下的手微微抬起,露出一根手指。
一刻钟之后行动。
王捕头会意,假意打哈欠,实际无声传递消息。“大人,保重。”
手无寸铁的文人墨客,在这等地方和一头肥羊没什么区别。
房门没关,又进来一个提着灯笼的女人,年岁不小,她笑盈盈的说客套话,待将屋里的蜡烛点燃看清谢临安的面容后,不由得低低吸了口气。
“好俊俏的郎君!”
谢临安端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半点都看不出紧张。女人主动搭话,问他想要什么样的,谢临安淡声道:“最近可有新来的?”
前一阵子失踪了不少人,只找回来几个,剩下的不知所踪,本朝国土辽阔,说不好被贩卖到哪个穷乡僻壤当人家媳妇,自然,也有可能在这里。
良家妇女大多不会那么快接受,赵友成曾说过京城里的花楼有无数手段调教女子,这里也有可能。也就是说,新来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失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