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浩戈扭着她的小脑袋让她看门口的告示牌:婚宴广纳宾客,见者入内送上祝福即可。
尤浩戈:“天王老子结婚也凑不齐这么多宾客,他家这是想借陌生人的祝福冲掉两位新人身上的晦气。”
秦悠佝偻的脊背立马挺直了。
正厅门口有两排小桌六个登记本,来客只管送上祝福语就可以进去白吃白喝白拿。
登记本上面有一对新人的名讳,写祝福语要把二人的名字写进去,寓意着这份祝福是指定给这俩人的。
秦悠和尤浩戈写下祝福语,随着人群走进酒店。
正厅是留给新人亲朋好友的,秦悠拐去了旁边的宴会厅。
大厅中间的屏幕实时直播正厅的动向,宾客不论坐在哪个厅都能看到这场别开生面的盛大婚礼。
大圆桌能坐十二个人,压桌凉碟和水果不间断地往上端。
喜糖喜饼各式新婚小礼物随便拿。
秦悠规规矩矩各拿一点。
尤浩戈抄起门口捡来的塑料袋,一口袋全装走了。
秦悠左瞧右看,仿佛在做贼:“尤老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尤浩戈:“这不是学会捡垃圾了么,生活水平得到了质的提升。”
他边说边把隔壁桌上的喜糖和干果也都倒自己这袋里,然后卷成一大团塞进秦悠的大包。
秦悠赶紧把这包塞到桌子底下,靠长长的大红桌布作掩护。
巡场的服务员立刻将这两桌缺的吃喝补全。
尤浩戈捏开一个干果,配一颗糖,吃得有滋有味。
秦悠心不在焉,时不时跑去正厅瞄一眼新人出场没有,她可太想看看这对新人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都说死者已矣,但她总要先弄清楚所谓的三角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是渣男贱女组合害死了善良原配女友或男友,她不介意抹掉祝福退还喜品当场走人。
相比于招待路人的其他宴会厅,正厅的气氛有点沉闷,越是靠前的几桌越是没人说话。
跟她一块溜达过来的尤老师指指角落里的两个年轻人:“他们就是新人。”
秦悠:“啊?没穿喜服啊?”
尤浩戈:“那不都是一身红么。”
新郎红T恤红裤子,新娘红色休闲连衣裙,俩人加一起都比不上阿依的穿着喜庆。
尤浩戈:“可能是怕穿得太喜庆了惹怒第三人吧。”
秦悠下意识到处看。
尤浩戈按住她的脑袋:“没在这。”
他看看正厅中间有几桌有人在闲聊,拉着秦悠坐过去。
对方说是男方的亲戚,尤浩戈就说自己是女方的朋友,主打一个谁也不认识谁。
尤老师这张嘴就没有套不出来的话,几杯饮料下肚,桌上几位远房亲戚便把他们听说的内幕消息全抖搂出来了。
“新郎有个同龄的发小,两家父母交情很深,怀孕的时候口头定了个娃娃亲。”
生出来的孩子刚好一男一女,两家人每次碰面都拿定亲开玩笑。
两个慢慢长大的孩子并没有把定亲当回事,彼此间也不来电。
然而一场意外改变了这一切,那个女孩十几岁时离世了。
男方父母出席女孩葬礼时在她墓碑前再一次提起了两家的亲事。
长辈的原意是惋惜这么好的闺女早早故去。
可他们忘了生死有别。
他们的随口一提等同于又一次给两个孩子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