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把那只麻雀的事说了。
穆晏华听过后,又是一声嗤笑:“原先那只麻雀呢?”
小圆子毫不在意:“没救活,所以奴才特意让人抓了一大箩筐,挑了只最像的。”
他还补充:“厂公您吩咐的嘛,要好好哄着殿下。”
穆晏华嗯了声,慢慢展开奏折:“研墨。”
小圆子唰地一下就站起来,凑到穆晏华旁侧研墨。
穆晏华:“你待会还要回他身边服侍,就不罚你别的了。但你的职责是什么,知道么?”
小圆子低头,声音也压了下去,没了嬉皮笑脸的轻佻:“奴才的命,先是您的,才再是殿下的。”
穆晏华瞥了眼砚台:“去吧,叫赵宝进来,把吩咐你的最后一件事做好。”
小圆子应是,这才退出去。
穆晏华挑了支毛笔,却没有急着批阅。
他望着毛笔尖的弯弯,脑子里还是宁兰时在殿上说那话时的模样。
确实很不同。
他相信宁兰时定然听过许多他的传言,说他暴虐、狠戾、残忍;说他伤天害理、毫无人性……不然也不会初见面就怕他怕成那样。
可即便如此,宁兰时还是能以中立的角度去看待他做的每一件事,在第一时间便冷静分析想明白了所有。
本以为只是个恰好长得合他心意,让他眼睛看着舒服的小野草,却不想……有望长成苍天大树啊。
若是养养……
可养鹰的人,最容易被鹰反啄了眼。
。
小圆子回来后,宁兰时也没有别的什么事。
穆晏华还是固定早中晚饭都同他一块儿吃,甚至大多时候都是宁兰时得等他一起,他虽是太子了,但奏折却没见着——内容没见着,他就是瞧见搬进了书房里,都是穆晏华批阅的。
宁兰时也没失落或是愤怒,答应穆晏华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好好当个傀儡皇帝。
如今宦官当道,他死了别的皇子上位,可能还不如他在这位置上,至少他不会为了讨好穆晏华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而且东宫还有另外一个书房,用来存书的。
早就有人打扫过,还新添了不少书在里头。
只是……
“是厂公吩咐的。”
小圆子带宁兰时去的时候,就与宁兰时说:“厂公说看您喜欢看书,怕您闷着无聊,让您看看。”
他还说:“其实您想的话,也可以去御花园里走走,这会儿桂花和菊花开得都很好,香得很。就是得带上东厂的公公们。”
小圆子演内务府的太监演得得心应手:“得确保安全。”
宁兰时眼睫微动:“可以出去吗?是厂公亲口说的?”
小圆子低垂着脑袋:“是,厂公昨儿个还问奴才们怎么这几日您都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