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侄子睡着了吗?”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曹冉冉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在徐家干活做工是真的累可伙食也是真的好,作为最早一批幸运儿她已经被养出了几分好气色。“没呢没呢,冉冉你快去,他们不听话就狠狠的抽。”两个嫂子放下筷子几乎是连推带赶的把小姑子弄进孩子的房间,甚至不放心的关好了门才松了口气。曹冉冉要教孩子们认字了,学习是不能被打扰的。徐筝这边已经出台了每个月的认字标准和计算量,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手下做事的员工变成睁眼瞎,曹冉冉学的很快想着自己两个侄子也要上学堂,索性问家里要不要让他们先跟着认些基础字。当时曹家都快高兴的疯了!将军百战死不如东华门唱名,淼朝对读书人同样的重视,虽然曹父没妄想过自己两个孙子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认得字多了以后当个账房先生也不是个卖力气的泥腿子了。“学,一定得学!”这次全家人的意见都是统一的,如果不是曹冉冉阻止他们甚至还想去书店买笔墨纸砚,好说歹说才被劝了下来准备起了沙盘木棍。“咱们也过去吧。”虽然认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出于对读书的敬畏他们还是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几个人也顾不上嘴巴里的美味三两口吃完就凑到了门边听,虽然只是几个模糊的字眼却也心满意足。“进来吧。”无奈的开门把父母哥嫂放进来,曹冉冉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他们总是要她叫才敢进去,明明沙盘木棍都是按人头做的数量,学认字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偏偏自己家搞的跟做贼一样。“不想说话就算了。”冲着当鹌鹑的众人翻了个白眼,胆子随着工钱一起涨上去的曹小冉也懒得理会不知道在想啥的亲人,转身回到最前面给两个小侄子继续讲故事。徐筝教书的时候没找到女夫子,男夫子一听是给女童启蒙都是面色一黑直接拒绝,在确定漫天撒网还是走空以后徐筝的脾气也上来了,一咬牙一跺脚抓了几个记性好的自己教。“你们负责教其他人。”有个段子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语文,徐筝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她们气到以后只觉得自己祸水东引真是明智极了,要是真的全都要让她启蒙徐筝宁可去跳护城河!以后她绝对不要当老师!哦,想多了,她没有这个以后。“你们教出来的小组,考试最差的要全部去挑三天的肥。”这边的大部分女郎现在还是每天都能回家的,洗袜子洗鞋有些不现实,想来想去徐筝还真的琢磨出了一个威力够大的惩罚——厕所的管道是连着人工挖出来的大坑的,快满了就要赶紧掏出来去做肥料,徐筝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去尝试过这个活动,最终看了一眼就吐了个撕心裂肺。“真的。”众人的脸绿了。“今天我们学习牛郎织女。”相对光滑的木板上被描出牛郎织女四个大字,曹冉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平时跟侄子打打闹闹开开玩笑没什么,真的上课了还不分大小那就别想学东西了。徐筝那边学习用的是文房四宝,曹家没这个条件只能用低配,木板涂字虽然糙了点但字还是能看清的,回头把板子在水里用刷子刷干净还能重复使用,至于用什么描……比较粗的柴火最前端烧烧就是最原始的碳,写几个字也不费什么事。牛郎织女的故事起源西汉,那个时候双方的身份都是神明,这边暂时也没有演化成男变态胁迫富千金的凤凰男上位史,徐筝于是就给放心大胆的魔改了一通。传说传说,传着传着就成了众人所说,徐筝也不怕有人找上门说这个故事是胡说八道,女性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个保护符,虽然徐筝更想和别人真正进行学术上的争执。“女人嘛,见识不多。”这种理所当然的轻蔑和不计价总是让徐筝心里烧着一团火。“在很久以前,有座小城,城里有个很会织布的姑娘……”在徐筝的故事中,织女是富家千金擅织布,牛郎是聪颖少年无无权钱,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相知对彼此心动,牛郎想要上进去找织女父亲资助定下三年之约,然后日夜苦读总算金榜题名皆大欢喜——个鬼啊!牛郎是个喜新厌旧的凤凰男,随着书读的越来越多官位越来越高就起了二心,以前的海誓山盟溺水三千就跟放屁一样还觉得织女不温柔贤惠大度,甚至明目张胆的想要纳妾。织女确定自己怀孕以后就干脆的找人把牛郎给阉了,然后假装生孩子对同房有了心理阴影定下一年一次,作案工具都没了妾室自然消失无踪,织女的提议牛郎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