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花子会因为你们是好人家的就不拐吗?”“泼皮会因为你们温柔贤淑就不来骚扰吗?”“没有好心人帮忙的时候你们就只能哭吗?”三问下来把女孩子们都打蒙了,徐筝这才轻言细语的将学防身术的目的重新说了一遍,这个世道可能好人多坏人少,但也是真的不太平,她想要培养的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对她在事业上有所帮助的女孩儿,而不是贤良淑德三纲五常婚恋市场的抢手对象。“还有,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们。”徐筝不可能将这些女孩儿跟娇小姐一样养着,有受不了她这边规矩的只要能找到出路她也不会阻止,去别的地方为奴也好被人赎买出去也罢,一心想要自由身存够了钱也没问题,可在她手下一天只要没死就得遵着她这边的规矩!心疼这些女孩儿?当然。就连年纪相对最大的许灵在她那个年代都要比徐筝的妹妹要小上一些,读着高中的小姑娘是父母的掌中宝,称不上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政史地背不下来数理化看不懂太多。“都给我学,最差的今天晚上不许吃菜!”徐筝承认她对女郎们有移情作用,大家庭里出生的孩子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从来不缺,每个年龄段的女郎徐筝都能在自己的亲戚中找到差不多年纪的弟弟妹妹,回忆起他们过着的是什么日子以后就想要对手下的女郎们再好一些,把她们养的胖胖的。“刚刚是谁说的话?”荷叶酥三姐妹先将碗筷收好省的万一打起来糟蹋了东西,女郎们默默聚集在了一起以云酥为首,手上还拿着菜刀擀面杖葱姜蒜之类的东西,也不笑也不说话,就这么一齐看向了人群。“请问刚刚是哪位大哥说的话?”言语上的客气并不能掩饰不满,云酥回忆了一下防身术的要点眼神便在众人大腿往上肚子以下不断流连,确定自己够得着暗地里便松了口气。能在流浪中跟着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女郎要么有庇护要么有本事,云酥能走到安城而不是被父母中途卖了换钱的最大原因就是敢玩命,刚刚从发声处扫过来的眼神熟悉又恶心,让她有点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敢说不敢站出来算什么男人!”虽然性格和担当并不局限于性别,不过这个时代理所当然的将这个品质放在了男子身上,不少汉子的脸涨得通红也想知道刚刚说话的是谁,可惜最后还是没人开口。“不管是哪位说的,劳驾您嘴上积点德吧,冲着我们这些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处的女娃说这种话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了,还是您根本就是娶不起媳妇儿不怕报应……”云酥的嘴在家乡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利,在经过徐筝的特定方面紧急培训后更是气死人不偿命,她现在读书最大动力就是以后跟读书人辩驳的时候可以兵不血刃,骂人不吐脏字也能把人给气炸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至于这句俗语是不是这么用的谁关心呢。码头劳力多识字的少,什么问君何不凭风起之类的暗讽他们也听不懂,云酥索性从天到地从男到女从子子孙孙到祖宗十八代全都不指名道姓的骂了个遍,吃瓜群众也完成了从惊讶到害怕再到可怜的转变,云酥那脆生生的嗓子一响就下意识的一哆嗦。女娃小小年纪嘴巴恁毒!“有人欺负就直接报复回去,只要你们有礼万事都有我撑腰。”女子应柔顺在徐筝看来就是个笑话,俗话说的好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奶吃,委屈不说出来谁会管你吃不吃亏啊,更何况在这个并不太平的世道即使成了婚丈夫都可能被征兵,到时候还不是一个人撑一个家,不厉害点怎么镇得住那些宵小?人都喜欢捡软柿子捏,徐筝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就只能让女孩儿们浑身带刺。“……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在牛杂要老掉之前云酥及时结束单方面的谈话,众人也总算从这个气场四米五的莫名恐惧中解脱出来,然后就又闻到了这让人纠结的香味。“不怕啊,我们家女郎说了,女孩在这世上本就艰难,有人敢欺辱那就要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一个大汉出于八卦的心理要了碗牛杂就着炊饼,一边吃一边问云酥害不害怕。当然不害怕,大不了就是玩命嘛。云酥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大口有点凉的牛杂,心理琢磨着回去将撩阴腿再练上几遍。“这下你放心了吧?”许灵冲着徐筝翻了个白眼,让年纪比较大的女孩儿出去跟着就算了,还专门雇了两个女护卫在那看着防止砸场子,也不知道那些小女郎哪里入了徐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