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气极,本就处在易感期,信息素不稳定而蓄满暴力,极具攻击力的,无差别的攻击在场的所有alpha。
但饶是这般,也于事无补。
直播镜头,将那一瞬间室内的场景全貌,完完全全的毫无遮挡的传到了网上。
饶是皇室与祁家出手再快,权力再大,可以将网上流传的所有视频与图片清除干净,但终究是抵挡不住看过、浏览过的网民的口耳相传。
新认回来的皇女与祁家的当家人,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倘若没有正经的名号,正经的关系,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可想而知。
池瑜几乎可以想象到,女皇为了皇室的体面和贵族的利益,会怎么做。
无外乎就是,将她推出去,顺了祁泠的意,用一场婚姻,来平息这场显然被精心策划过的风波。
门被池瑜重重地重新关上。
她扭头看向,努力支撑着身体做起来的祁泠。
他那条胳膊看起来像是脱臼,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昨夜被池瑜易感期的信息素又勾连出来的发情症状,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抚慰、照顾、在意过,强制忽视的结果,就是高烧又起。
他狼狈的撑起身体,仰靠在床头,用还能活动的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
但那遍布脖颈、前胸的指痕太多了,密密麻麻,根本遮不住,也藏不了,在祁泠白的近乎透明的身体上,刺目的显眼。
“这就是你的办法吗?祁泠。”
池瑜的声音响起,掺杂了明明白白的讥讽与嘲弄。
祁泠喉结滑动,缓慢的抬起眼,轻轻的望过来,涌到喉咙的解释的话语已经就在嘴边。
但最终,祁泠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起来了,我喝的那杯酒,也是你给的。”
昨夜到今天的种种,串联成了一条清晰明了的线,线的最初和最终都是祁泠。
他给了她那杯掺杂了东西的酒,又叫了媒体在外面等候,为的就是将被她一再推拒的婚姻而强制性的、不由分说的强加给她。
池瑜简直不可置信,“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会使了吗?”
“池瑜,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
“无论你如何对待我,只要你回来就好。”
他说这样的话,听在池瑜耳朵里,就像是变相承认了这一切的谋划。
池瑜的嗤笑声响起,“我上一辈子,真是瞎了眼,喜欢上了你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做法,跟你父亲又有什么两样啊。”
池瑜被气昏了头,只想用最恶毒的话语,将祁泠对自己这一辈子的莫名执念清理干净,于是她又道:
“你身体里果然流着你恶劣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alpha父亲的血啊。”
从头到尾,祁泠自始至终都只是安静的听着,但倘若细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的身体一直在细密的发着抖。
触手摸一摸,就会发现,他的身体冷的像块冰,体温全部流失殆尽。
“池瑜,我说过了,无论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怎么对我,也没关系。”
“只要……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回应他的,是几乎把厚重门板摔碎的关门声。
空气中还残留着深海信息素的味道,祁泠在这股味道中,慢慢躺下身体,佝偻起后背。
随着他躺下的动作,额前的碎发向后捋后,露出一直被碎发遮挡的,左侧额角的肿大青紫的包,血已经干涸在皮肤上。
池瑜已经离开,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喉管中终于露出了一声深深的呻吟……
苍白的唇喃喃自语,“恨我吧,恨我也可以,只要不是眼里没有我就好。”
祁泠先前还在告知池良宵,一旦池瑜恨他,会陷入何等的深渊境地。
但是现在,他自己却招惹了池瑜的恨意。
相较于池瑜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如就恨吧,至少这样她还能记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