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睡的厨师长拿着新鲜带着水汽的草莓,几经犹豫,还是不敢贸然过去。
嗫嚅几声,“池小姐……您要的草莓……”
没有听到。
厨师长深吸一口气,正要拔高声音时,只见原本来面色不虞的人,突然抬起头。
灯光随着她的动作,终于完整的投射下来,在这个凌晨的深夜里,那一双原本含笑的眼眸,因欲望而更加明亮鲜活。
“不愧是我最爱的纸片人,可真厉害啊。
她扭头对上厨师长的目光,骤然一笑,薄薄的唇勾起一个深深的弧度,露出唇畔两弯小小的梨涡与雪白的牙齿,“我一定会把祁泠追到手!”
……
厚重的牛皮书扉页上残留着不少折痕,看得出来主人曾数次翻阅过。
“whatiholdyouwith?”
“iofferyouleas,desperatesuhemoonofthejaggedsuburbs。”
“iofferyouthebitternessofamanwhohaslookedlongandlongatthelonelymoon。”
纯正英伦腔缓缓念出其中被折角的一页,吐字清晰而缓慢。
林江川捧着书,边读边细细打量祁泠的神色。
“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写得不赖!”
可惜他实在没什么文学造诣,读了半天,也看不懂作家在表达什么,索性将书重新放回去,目光重新落到好友身上。
室内的空气清新机还在运转,说明祁泠仍旧处于易感期,信息素仍旧处于失控地步。
但他已经坐起身,漆黑的发柔顺的垂在侧脸,几天不见,他好像单薄苍白了很多。
林江川作为beta,并不能很是感同身受omega易感期的痛苦,但好在他家弟弟也是omega,每次易感期,总是把家里一众人心疼的要命。
祁泠的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膝盖微微曲起,小臂处扎的滞留针微微有些回血。
“祁泠,反正都结婚了,不如就好好用一用你的小老公。”
他大咧咧的扯过来一把椅子,咣当一声,坐在祁泠的床旁。
“我知道你对元老院对你私生活的干涉并不满意,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只是个临时标记而已,难道她还敢不愿意。”
祁家完全不同于其他的贵族世家。
在君主皇权艰难确立的过程中,一度需要神权来拢络人心,来规劝百姓。
祁家就是神权的象征,代表神权的最高统治,一度被高度神化。
哪怕是在当今,祁家依旧是帝国图腾上最至高无上的紫荆花。
在社会上的威望,仍能达到与皇室比肩的程度。
因而,祁家家事即国事。
祁家需要继承人。
池瑜就被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