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芙见奉承她的几位小姐看她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顿感丢脸。
声音也大了起来,斥道:“这铺子都是侯府的,本小姐在自家的铺子里拿几匹料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话一落,一道清亮的嗓音从后方传来,“我倒是不知,我沈家的铺子何时姓周了。”芍药搀扶着沈琼华从小隔间里出来。
周令芙见是沈琼华,神情难掩惊愕。
娘不是说这几件铺子被沈琼华交给大伯母打理了?她为什么还在这?
看着沈琼华那张堪比三月桃花的娇美容颜,周令芙的话中满是恶意。
“我当是谁,沈表妹如今清白都被歹徒毁了,这两日都躲着不敢见人,连我去探望都被拒之门外,今日怎么想着出——啊——“”
周令芙捂住自己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居然敢打我!”
她居然被一个下贱的商户女给打了!
周令芙反手就要打回去,却被沈琼华攥住手腕。
“芙表姐还是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胡言乱语的好,三日前在侯府门口,围观的百姓都知道我前一晚便已回了侯府。”
“至于那个说自己的清白被歹徒毁了的女子乃是敌国的奸细,妄图冒充我的身份混进永宁侯府却被安王当中斩杀。”
“芙表姐此刻这样说,是刻意造谣,还是对安王当众杀人心怀不满?”
“我没有!”周令芙急言令色道。
“那就管好你的嘴别乱说!”沈琼华推开她的手腕。
周令芙连连倒退几步,看着铺子里的其他伙计都挡在沈琼华的面前,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给我等着,住在侯府还敢这么嚣张,我定要让你滚出侯府!”
说着,竟是让丫鬟将料子丢下,怒气冲冲的走了。
倒是跟着她来的其他几个小姐面面相觑,最后脸色难看的挑了一匹料子结了账。
沈琼华才不怕周令芙回侯府告状,要是周令芙真能说动老夫人和林氏将她赶出永宁侯府,那她才要真的感谢周令芙呢!
沈琼华又等了一会,待甘草回来了,这才离开了绸缎庄。
马车离开西大街,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缓慢行驶。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朝人群中挤去。
白色的纱衣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隐隐还有鲜血渗出染红了纯白。
她一边跑,一边紧张地回头张望,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突然,一根大腿粗的棍棒挥来,将她打倒在地。
紧接着,无数棍棒朝她身上砸来,她痛得尖叫求饶:“别打了,别打了!”却无济于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棍棒才停下。
一个穿的花枝招展,打扮得浓妆艳抹的老鸨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直接甩了两巴掌。
“你个小贱人,老娘花了十两银子买的你,你竟然敢拿花瓶砸了客人的头逃跑,要是让你跑了,老娘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安锦满脸泪水,鲜血从唇角溢出,恳求道:“妈妈,我求求你,你放了我,我以后一定将赎身的钱给你。”
“我呸!”老鸨冷笑。
“进了我花满楼,你就别想走,既然不愿意伺候贵客,那你就去伺候伺候那些下九流,看你的骨头还如何硬!”
“给我把她拖回去!”
两个打手立即上前,人群上方都是女子奋力挣扎求救的声音。
沈琼华掀起帘子,正好对上了安锦那张红肿不堪,惊恐害怕的脸。
饶是如此,她还是一眼将安锦认出来了。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