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压根就没有生出误会的机会,昨夜他又宿在了官署,已经两日没着家了。”
“娘知道,你和芸丫头打小较劲,比什么都胜她一头,这会是觉得自己嫁的夫君不如她了?”
乔曼咬着唇,泫然欲泣。
宁祈一个侯爷,怎么比都不至于不如一州通判。
“我羡慕的是许伯言事事以周芸为先,任何事夫妻二人都是有商有量同进同退,这才像是夫妻啊。”
乔夫人哑然。
姑爷是什么性情脾气,她多少有所耳闻。
那样的英杰人物,生来矜贵清傲,自然不如许家伯言温润有礼,知冷知热。
乔嫚咬咬牙,恨恨又道:“若不是这桩亲事是圣上赐婚,我和离的心都有!”
乔夫人无奈,爱怜的抚着女儿垂在身后的乌发,“莫说傻话,你若和离,舍得安哥儿?”
“这世上有几个后娘能真心对孩子好?”
乔嫚当然知道这个,所以和离也只是说说而已。
乔夫人猜不透姑爷对自己女儿到底是何种情愫,但女儿的心境她总要多开阔开阔。
“娇娇,你自己也说了,和离是万万不可能的,既然如今,你和姑爷往后还要做几十年的夫妻,你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死水一样的过?”
乔嫚一怔,“我……我已经不想管他怎么样,索性我已经有安哥儿了,以后的日子我就守着孩子过。”
乔夫人心里一阵酸楚,眼中满是心疼,“早知今日,当初,真该拒了这门亲事。”
乔嫚苦笑道:“母亲也说胡话了,那可是赐婚,谁敢抗旨。”
“娇娇,娘有些话如今得和你放在明面上说了。姑爷性子是冷了些,不能指望他嘘寒问暖。可他人品贵重,在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偌大的侯府,你是当家主母,说一不二,没有小妾通房来给你添堵,这日子你真就那么不满意?”
乔嫚闻言愣住,未擦干的眼泪就这么凝在了脸上。
“我……”
乔夫人:“你说得对,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夫妻都是一体的,所以女人不能太过指望男人。”
“刚成亲这头三年,你盼夫妻和顺恩爱乃是人之常情,可如今既然所盼不可得,你若还看不开,那娘真就白教你了。”
乔嫚只觉娘亲的话字字句句都砸在了自己的胸口,砸得生痛、但又发人深省。
是啊,
虽然和宁祈做不来恩爱夫妻,但只要不出岔子,她这侯夫人的位置是稳稳地,如今又有儿子傍身,后院里没有其他女人碍她的眼。
手上有银钱,身边有忠仆,还有聪慧可爱的儿子,
她真就没了宁祈活不下去吗?
不!
她不是!
她还有父母手足,还有十月怀胎生下的安哥儿,
除了宁祈,这世上还多的是她在乎的人和事。
她不能再这么自己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