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明朔身后拉住他抬起来的胳膊,将他拽进自己怀里,于映央鼻腔里瞬间溢满思念已久的香甜气息,神经刚一放松,却又骤然收紧。
呜——他捂着嘴,慌忙退出来,跑到一侧的草丛里伏着身体不停呕吐。
随后赶来的明朔站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于映央不受控制地反呕酸水,胃脏被搅得生疼,满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可不要弄脏明朔的皮鞋。
贱不贱呢?
意识到这一点,于映央吐得更厉害,伴随胃部痉挛,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发热,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整个人向一侧倒下……
别弄脏了他的鞋。
贱不贱呢。
分手吧(倒计时)
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雨。
待天完全暗下来,又起了风,将这座城市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热气也吹散了。
有了风的助力,雨水滴滴答答打在窗上,像急切的敲门声,于映央就在这样的声音里猛地惊醒,心脏咚咚跳动,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主卧留了一盏小夜灯,暖黄色调将他的惊魂未定的影子投在墙上,可连那一抹黑色的浓度都不够饱和,飘曳不定,摇摇欲坠。
很快,房外的人似乎得到某种感召,房门一开,将墙上的影子撞得更碎,差一点就看不到了。
“你刚才晕倒了,”明朔走到床边,在床头放下一杯温水,“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陶柚说你今早也吐过,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映央定神片刻,突然惊觉自己正在主卧,一骨碌滚下床,赤脚站在床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他的反应古怪,惹得明朔拧眉,“你这是做什么?”
紧接着,于映央又用手磨蹭着身上的睡衣,明朔这才读懂他的反常,那晚他在这张床上冒犯了于映央,所以于映央觉得这里很脏。
纠结不安的心脏忽得被刺痛,明朔既自责又感到惶恐,是即将失去一个人的那种惶恐。
难怪啊,这些天他不联系于映央,于映央也默契地保持沉默,不再发信纠结他为何不回家,又为何不接自己的电话。
半月时间说长不长,这期间也不是没想过分手,可明朔每当产生这样的念头,下一秒便被一种巨大的恐惧裹挟,站在太阳下面也仿佛遁入漆黑的深渊,深渊里有他想要的一切,只是没有于映央。
没有于映央,那便是地狱。
所以分手并不是正解,然而继续下去也似乎很难。他得克服层层屏障,一一解开心结,催眠自己即使感情中混入信息素的干扰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天性,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于映央也并非惦记他的信息素,于映央或许是无辜的。没人能克服本能,他们是凡人不是圣人,只能沦为本能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