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的怒火一瞬间被前所未有地勾起,他上手掐住陆浅纤细的脖颈。
那脖颈细得,他现在只要微微一用力,这个女人就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程翊冷着脸,五指微收,“想死,我成全你。”
“唔、嗯……”
喉咙被人扼住,呼吸不畅的感觉让陆浅难以承受地闷哼。
逐渐地、那闷哼也再微弱到听不出,转而减弱成一种无法听懂的抽噎。
陆浅能感受到自己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被消耗殆尽,她试图抬手去抓程翊的腕口,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挠、抠、抓,都没办法撼动那钳子般的手分毫。
因为缺氧、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头皮也开始闷痛,整张脸充血、发热。
可那种极尽濒死的感觉竟然让陆浅产生了一瞬间的平静。
死了?死了也好。
死了就可以不用面临那么多事情。
正当她准备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那张禁锢的手居然一下子松了开。
“咳、咳咳……咳。”
空气大批量地涌进肺里,陆浅一时间难以消耗,捂着闷疼的胸口狂咳不止。
“哈……”
她大口大口吸食着空气,被强力抓握过的脖颈在呼吸之间还泛着疼。
“滚。”
耳边传来程翊冷酷到极点的命令,那声音深沉而狂暴,冰冷的温度尖锐得要刺穿陆浅的心脏。
陆浅强撑着四肢的无力,抱起衣服,飞也似的逃离这个男人。
“啪。”
房门紧紧关闭。
陆浅两腿一软,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逐渐滑落。
她卑微地跪坐在地上,哭泣着把t恤外套一件件套在身上,也顾不得得体与否,连里外都分不清,只顾着往身上套。
似乎多穿上几件,就会多有一些安全感。
她屈起双膝,把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
路过的仆从见她这副样子,想上前去却不敢。
被当家赶出来的女人,谁上去示好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陆浅的眼泪越掉越多,她本没有这么爱哭的。
毕竟哭多了会惹人厌弃,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陆浅连哭也不敢发出声音。
走廊的大理石砖有些冰冷,她连双鞋也没穿就跑出了房间,脚心被凉得发僵。
她伸出同样吓僵的手,不住地搓着。
陆浅绝对不会给人当情妇,哪怕是面对程翊这个暴君。
如果爸爸当年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生活是不是可以幸福一点?哪怕一点点。
但想一想也不是那个女人的错,她可能根本不知道爸爸在远离国土的他乡还有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