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慢吞吞挪动两下。
陆岱青站在原地,看见昭明姬的脚趾微微蜷缩了下。
窗帘缓缓吹起,空气轻轻飘动着阳光浮尘粒子。
客厅里缓缓地、慢慢地,忽然响起昭明姬的笑声。
女生笑声咯咯,清脆又狡猾,眉眼潋滟,像一株艳丽诱惑的毒草,缓缓在阳光下浪荡摇曳。
一滴汗从陆岱青的喉结处滑落。
这个问题到底是在问谁,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等陆岱青进了房间,庄静庵起身,猛打昭明姬的腿一记,啪的声响,可痛,昭明姬吃痛啊了声,摸着红了一片的腿埋声抱怨:“干嘛呀,痛。”
庄静庵瞪她:“家里又不是只有女的,把裤子穿好。”
“我和陆岱青在对方眼里都是畜生,没有您想的那些龌龊玩意儿,放心吧。”
“什么畜生不畜生,说得这么难听。”
“本来就是。”
虽说如此,第二天她还是换上了十分完整的睡裙,棉质的薄薄睡裙,完全遮住她的长腿,但是收腰,特别修身显身材,长发散在背后微微晃荡,带点青涩单薄的性感。
晚上吃饭,两人面对面坐着。
陆岱青感觉到,昭明姬的裙尾总是似有若无地扫到他的腿,像一团柔软的风,又仿佛轻拂过的鹅毛,稍纵即逝。
偶尔停留两秒,又悄然离开,在桌下扮演若即若离的戏码。
他觉得痒,觉得烦。
很痒,很烦。
等陆师华和庄静庵离了饭桌,他才掀起眼皮看她,眼底都是密密麻麻的刺:“有多动症就去治,饭桌这么大点地还不够你的腿放的吗,吃个饭发什么骚?”
昭明姬耸耸肩。
她不疾不徐,姿态悠然地放下筷子,笑眯眯地说:“刚才在饭桌上怎么不说?你不是很喜欢当他们的面揭我短吗?怎么这次专门等到他们走了才说?”
陆岱青面沉如水,不发一言。
她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眼睛更弯,看着他清晰漂亮的喉结,声音忽然压低:“还是你觉得,这次我的小动作,不能让他们知道?”
最后一句她是慢悠悠说出来的。
尾音拖着,特别意味深长,声音很轻很轻,还“嘘”了一声,就像他们俩真的在说什么隐秘的秘密,不能为人所知。
陆岱青一双不辨情绪的眼睛定着她鲜活的脸。
他对着她笑意盎然的脸,慢慢地,扯了扯唇。
丢失
升学前两个星期需要军训。
炎炎烈日,金晃晃的阳光高温滚烫,孜孜不倦地炙烤着地面,学校仿佛一座巨大的蒸笼,压得蝉声四起,响彻天际。
教官长带领新生们浩浩荡荡地来到林荫道里,树叶茂盛,遮下百米阴凉。
“稍息,立正!所有方队全体休息,五十分钟后去操场练匕首操。所有人,原地——坐下!”
四百名快热到冒泡的新生们瞬间瘫倒在地,听取一片哀嚎。
“哎什么哎,是不是不想休息了!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