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摇头:“没、没有……”
这个奇异的秘密,过了这半晌,仍让江诀心头震动,他便也明白小姑娘心中的不安和彷徨。
他没再和她推来推去,把那匣子接下了:“好,那孤收下了。”
程绾绾看他。
江诀掂了掂匣子,笑道:“孤现在被你收买了,可安心了?”
程绾绾眨眨眼。
她还真的安心了不少。
直等到江诀将匣子放好,又将刺客尸体处置干净,婚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太子已经不在婚房中,新婚夜出了刺杀太子这么大的事,宫里定会问起,又还有宾客要安抚,善后之事多如牛毛,恐怕太子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了。
程绾绾适才还为死里逃生松了口气,这时候不知怎的,又觉得红绸满挂的婚房中,霎时间冷清下来,总显得空荡荡的。
江诀到院中,青影上前禀报:“殿下,刺客都已咬毒自尽,属下只捉了一个活口,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江诀抬抬下巴:“去看看。”
七拐八拐,离东宫前殿的热闹渐远。夜幕已然彻底降临,僻静的长道上,只有一丝不紊的脚步声。
很快,到了一处地下的囚室,青影举着烛灯在前引路,摇晃的烛苗照出墙上陈旧血痕的斑驳,乍一看去,似鬼影幢幢。
矜贵沉稳的男人再无婚房中哄着小妻子的温和,棱角分明的面庞笼罩着一层烛光也照不亮的冷沉。
到了最底层的囚室,十字木架上粗麻绳绑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上伤痕遍布,深一些的伤口血还在往外流出。
俨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江诀停在他面前半步,离得很近:“说,谁派你来的。”
刺客盯着他,逼出一口血气,什么话都没说,只一口鲜血朝前喷去。
江诀避也没避,青影提剑,剑柄狠狠撞在刺客腮帮,那一口鲜血喷歪了去,并一声痛苦的闷哼。
江诀掩鼻,嗅到扑面的血腥气而皱眉:“最后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
刺客吃力地抬起眼,仍旧什么话都不肯说,眼里全是死志。
江诀没再问,转身离开囚室:“杀了吧。”
青影:“是。”
江诀出了地下,在外站了一会,很快青影也上来了,禀道:“属下已经检查过刺客全身,没有特殊刺青标志,也无其它明显特征,衣料、刀剑,皆是寻常,只有……”
江诀看过去。
青影:“只有牙中藏的毒,属下暂时没弄清是什么毒。”
江诀沉吟半刻:“两日,弄清楚是什么毒。”
青影:“是!”
江诀看过刺客,又去前殿喜宴,而后不久,宫里来人,江诀应付完宫里的人,时辰已经很晚,宾客也都散了。
他才又想起婚房里的小妻子来。
那头,江诀走后,程绾绾已经由侍女伺候着擦洗过了,重新上了妆,也整理了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