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怔了怔。
随即她就知道,是男人来了。
程绾绾觉得胸口堵得慌,好像被灌进了好多沉甸甸的浆糊,闷闷的,难受得紧。
此时一看见男人的马车,她心口说不出地涌上来一阵委屈。
程绾绾嘴巴一撇,脚步加快,朝着马车快步跑过去。
晴云跟到马车旁,就识趣地和青影一样,只守在马车外,没有跟上去,只搀着小太子妃上了马车。
程绾绾撩开车帘,果然看见男人在里面。
江诀知道,小太子妃过来见了程珉,必然心里难过。
所以他紧赶着把要紧的朝务先处置了,过来接小太子妃。
程绾绾噘着嘴巴,脸上的委屈都快要漫出来了。
但是她还是忍着委屈问:“殿下怎么过来了?”
江诀看着小太子妃可怜巴巴的模样,叹口气:“孤再不过来,绾绾都要委屈坏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张开了手臂。
程绾绾一看,再忍不住了,立马扑进男人怀里。
程绾绾把脑袋埋进男人颈间。
江诀接住小妻子抱到膝上,湿乎乎的气息蹭在他颈上。
江诀温柔摸着小妻子的后脑勺:“想哭就哭吧,孤在这里。”
程绾绾再忍不住,埋在男人颈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江诀无声叹气。
他抱着她,让她把心里的难过都哭出来,又一边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
程绾绾哭了一会儿,慢慢抽着气停了下来,从男人颈间退开。
她眼泪糊了一脸,江诀看得心疼又好笑,身上没带帕子,直接用衣袖给她擦脸。
男人一边擦脸,程绾绾一边看着男人。
她刚才离开牢房的时候,程珉叫住她,他说,其实他只将竹笛内涂了一点毒汁,并不是因为顾虑到她,而是因为太子为人谨慎敏锐,他怕要是将整支竹笛都浸毒,会被太子察觉,反而功亏一篑。
大兄长还说,太子思虑万全,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原因,但是太子没有告诉她,只说是因为大兄长顾虑她,这是太子为了她不想让她伤心。
江诀把小妻子的花猫脸擦干净,就看见程绾绾眼巴巴地盯着他,一双莹润杏眸里,湿漉漉的全是眷眷依恋。
江诀愣了愣。
程绾绾哭完,没那么难过了,但心里又被另一种温暖柔软的感觉填满。
她噘起小嘴巴,不管不顾地往男人脸上亲过去。
那副气势,颇有些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架势。
江诀愣了下,小妻子的软唇已经贴了上来。
马车里‘吧唧’一声,特别大声。
江诀:“……”
江诀只有些猝不及防,但倒是十分受用。
等小妻子退开,一看,程绾绾的脸却红了。
她也没想到刚才亲那一下,怎么那么大的声音,不会马车外面都听得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