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听完,头都没抬,只道:“孤很忙,让她回去,别着凉了。”
邹吉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苦哈哈出去传话。
程绾绾听完,也并不失落,只道:“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等着殿下忙完。”
邹吉:“……”
这哪儿行啊!这小身板,再给冻坏咯!
邹吉又回去,传话给江诀。
江诀是真忙,虽然多少还有点恼意,但不至于故意耍脾气。他还没那么无聊。
但一听小太子妃的话,他所剩不多的一点恼意,“蹭”一下又冒了起来。
江诀脸一沉:“谁教的她这般。白日才说过,转脸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邹吉试探:“那殿下……可要把人召进来训话?”
江诀:“……”
说是训话,他哪听不出来邹吉这是偏帮小太子妃。
江诀冷扫邹吉一眼:“不必。她想站,就让她在外头站着。冻病了也好长长记性。”
邹吉:“……”
江诀提笔,写了两个字,又停笔:“她穿披风了没有?披风厚不厚?”
邹吉:“……”
问问问,那您倒是亲自出去看一眼啊!
邹吉一脸怪相,道:“哎哟,那穿的可厚实了。殿下不是说冻病了才好,好让太子妃长长记性吗?那奴婢现在就出去,叫太子妃脱了披风,在院子外多吹一会儿。”
江诀:“……”
邹吉往外走。
江诀忍了忍,没忍住:“你干什么去?”
邹吉停步,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转过头来:“还能干什么去,奴婢去帮您盯着些,若小太子妃冻红了脸,就赶紧将人劝回去。怎么着,殿下您是果真要太子妃病上一场?”
江诀:“……”
他低头,只当没看见这太监阴阳怪气的模样:“你去吧。”
邹吉翻了翻眼,又叹气一声,退出去。
程绾绾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见邹公公进去传完话又出来了。
邹公公过来,赔着笑道:“太子妃,殿下真是忙得脱不得身呢。殿下没那么长的气性,早不生太子妃的气了,再者,殿下白日里也是担心太子妃,着急才恼了,这不,殿下怕太子妃吹了风着凉,叫奴婢请太子妃先回去歇息呢,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程绾绾认认真真听完,那双乌眸在黑夜里映着屋里的烛灯,显得格外的亮,明澈剔透。
直看得邹吉心虚。
殿下是没那么长的气性,但也没那么大的忘性,白日才训了人,绝不会转眼又热热乎乎的,那不是白训了吗?
邹吉是把话说得好听,想哄着小太子妃先回去,好歹等明日再说,过了一夜,天大的情绪都能平复一半,两个人也才能好好说话。
不过显然小太子妃执拗起来,却并不怎么好哄。
程绾绾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格外多几分敏锐。
她道:“若是殿下真的不生气了,那便叫我进去见一面又何妨?我不多待的,就说两句话就走,也不耽误殿下忙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