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肥老鼠从狗爪之下拯救尾巴无果,放弃的躺在地上,圆圆的眼睛流露出人性化的绝望,传出中年大叔的声音。
“鼠鼠我啊,今天被这只破狗抓住,奇耻大辱,如今鼠命绝矣。”
又来了,白砂眼中流露出更加人性化的绝望。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行了。
白砂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一只能够口吐人言的老鼠,以及自家狗狗八嘎那坚决要将它变成晚餐的架势。
他努力咽下喉咙里的惊呼,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撼与慌乱。
肥老鼠并没发现白砂可以听懂它说的话,只是冲着八嘎讨饶:“这位好汉,别看鼠鼠我油光水滑,膘肥体壮,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上都是人类害怕的细菌,你快快将我放了吧。”
“否则你的主人很可能要把你一起赶出去的!人类都很苛刻的,你做的任何一点危害到他的事情,你就会被立刻扫地出门的!”
八嘎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冲它呲牙:“我和太君可是革命友谊,你离间我们!今天我必须让太君吃上四菜一汤,有肉有菜!”
肥老鼠躺在地上,热泪滚出,嘴里还在嘟囔:“你是要让他吃席吧”
白砂颤抖的伸出手,制止八嘎要将肥老鼠拽进去锅里的举动:“别,我我找个笼子把他带出去吧。”
八嘎大喊:“太君!可是你今晚就会饿肚子啊!”
“你闭嘴”白砂扶着额头,无力再说。
肥老鼠的眼神在白砂和八嘎身上来回游动,突然眼珠转了转:“人类,你可以听懂鼠鼠说话是不。”
肥老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它似乎察觉到了白砂的异样,于是更加卖力地表演起自己的悲惨遭遇:“人类啊,你可知道,我本是荔城鼠界的一方霸主,只因一时疏忽,才落入了这等田地。你若放我归去,我定能为你带来无数好处,金银财宝、美食佳肴,只要你想要,我都能帮你实现。”
白砂听后,嘴角不禁抽搐,这老鼠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你且放心,我并无伤害你之意。但八嘎它……它可能只是想给我做个饭。”
它看见刚刚吓坐在地的青年往离它更远的方向挪了挪,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吱吱的笑出声:“鼠鼠我啊,今天算是走运。你今日救我一命,将我平安护送回洞穴,我可报答你不杀之恩,本鼠王可为你号令千军,指哪打哪,哪怕是猫老大鼠鼠我也不含糊,如何?”
这肥老鼠实在狡猾,还满口谎言,为了活命,一会说自己是荔城的大鼠王,一会说自己连荔城的猫老大都踩在头下。
它夸下海口,哪怕是白砂想要这个小区最贵的面包店的那款每日只售卖五十个的黄油芝士瀑布猪排包,哪怕店里暗处全是粘鼠板和老鼠药,他也不惜一闯。
肥老鼠趁机挣脱,迅速躲到一旁,尾巴上的疼痛让它不住地发出“吱吱”的叫声,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它吱吱叫着没完,八嘎看着白砂久久不说,疑惑的“汪”一声提醒他,再不吃八嘎就要到遛弯时间啦。
最终白砂还是故作听不见肥老鼠的话语,掩耳盗铃一般,假装若无其事的找出八嘎之前的航空箱,倒扣着把肥老鼠装进去。
带着八嘎出去遛弯时,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肥老鼠放在离小区一公里的废弃工地边上。
白砂轻手轻脚地将航空箱安置在地上,他既不愿直接面对肥老鼠,也不愿让自己被卷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沟通之中。
于是,他选择了这样一种迂回的方式,希望肥老鼠能够理解并自行离开。
他将航空箱的锁扣松开一些,假装自言自语:“八嘎,我们去溜达一下吧,等下再把航空箱拿去扔,这个锁扣松动,有些坏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吧我们顺便去附近超市买瓶杀菌消毒喷剂吧。”
等他回来时,拿来盖在航空箱口的纸板被肯开一个口,锁扣大开,里面的肥老鼠已经不翼而飞了。
白砂站在废弃工地边缘,望着空空如也的航空箱,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的余晖洒在废弃的工地上,给这片荒凉之地增添了几分温暖。
白砂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杂念抛开,转身带着八嘎朝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放慢脚步,享受着与八嘎独处的时光,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平衡好自己与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之间的关系。
在离开了很远的路上,白砂回头望向那个废弃工地,心中既有解脱感,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错过了一个了解这个世界更多秘密的机会,但同时也避免了许多未知的麻烦。
回到家中,白砂立刻投入到大扫除中,仿佛要将所有不愉快都随着灰尘一同扫去。
他一边用力地拖着地,一边不时地回头警告八嘎,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让他既好气又好笑。
八嘎似乎并没有理解白砂的严肃,只是歪着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八嘎刚刚有好好的拉完粑粑呀!”
白砂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八嘎:“不准再发挥厨艺了,也不准抓老鼠了,以后无聊的话,就开电视看看吧,或者我给你多买点玩具,但千万别再动那些危险的主意了。”
八嘎虽然对主人的命令感到有些不解,但看到白砂严肃的表情,它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八嘎无辜的歪了歪头,他看着白砂拖地的背影:“可是太君,老鼠是自己跑到我爪爪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