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薛和昌的脸上,程渃冷眼瞧着他:“你慌什么?那笔金子可是进了陛下的私库,跟你有什么关系?”
薛和昌呆愣了一瞬,有些绕不明白。
程渃道:“放心,送来的金子每一笔都有明晰的账目,不是送去东西两大营补充军械军粮,就是送去工部修缮庙宇房屋,没有一笔落在你的口袋里。就算追查下来,也顶多一项私开矿场的罪名,但你用途都是为了国家,功过相抵,只会贬官不会丢命。况且,这些年贪墨的数量也足以让你安度晚年了,不用劳心劳力的揣度圣意,难道不好?”
薛和昌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只是……
“微臣的女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微臣若是获罪,岂不是会耽误了她?”
“放心。”程渃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交心的模样,“有太后娘娘在,你还愁她找不到一个好人家?这朝堂上的官员不敢娶,便入宫陪伴陛下,日后做了皇妃,又有颖儿照看,将来生个儿子封了王,再随他去封地颐养天年,难道不好?”
薛和昌有些心动,但仍有疑虑:“可太后不是有意让大姑娘程若霏进宫吗?六姑娘是继室所出,太后那头会不会……”
程渃冷笑:“放心,太后还是要靠娘家的,况且若霏这几年越发叛逆,太后早就不喜她了,她入不了宫。”
有了程渃的保证,薛和昌自然没有异议。
他自己也清楚,那批黄金一块都没过程氏的手,即便他攀咬程渃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来程氏的穷追猛打,连累自己家人。
不若一并承担下来,大不了就是被罢官,反正银子赚得够多,养活三代都不成问题。
女儿的婚事有了程渃的保证,自然也无需烦忧。
如此,这金矿捅出来的诸多坏处,反而没那么可怕了。
*
金矿的事被捅出去,晏清姝便有了借口派灵簌去灵武查马场的事。
这时,裴凛提出要先行离开。
晏清姝问他缘由,他不答,最后还是晏清姝拿出裴凛送给自己的玉佩,在他面前甩了甩,裴凛才无奈回答道:“处理一些家事。”
“什么家事?”
裴凛:“芙蓉苑虽被废弃,但没那么容易进去,将徐鹤渊从酌鸢坊转移出来的东西送进芙蓉苑的人,显然是想趁此机会,将平威王府拉下水。可现在你将潘氏的案子推翻,让朝廷派了钦差来审,对方的目的达不到,一定会想别的办法。”
“你觉得他会去芙蓉苑?”
“八九不离十。芙蓉苑里要藏着致命的东西,才能阻止潘氏发难,并拉平威王府下水,你觉得会是什么?”
晏清姝沉声道:“兵符。夏绥的旧兵符。”
当年潘氏灭门之后,兵符不翼而飞,现在程凤朝手中的那一枚是后来造的,打不开潘氏在夏绥城南的地下府库。
所以夏绥的旧兵符一直是朝廷在寻找的东西。
据传,潘氏府库留存着许多兵器的改造图谱,当年潘容便是进献了一张新式兵器图谱,才被陛下赏识,后又赐婚给了平威王为妃。如果旧兵符出现在芙蓉苑,朝廷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平威王府早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