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谢昭眼尖,早就盯上了他胸口贴身挂着的那块小玉佛。
顾悄捂住胸口,连连摇头。
“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这玉佛不能丢,保命的。不是我迷信,这玉佛给了你,单单我娘就能要了我的命。”
谢昭眉眼一压,故意激他,“你这作派,果然是个没断奶的小孩子,我都开始担心,今日你我约定,日后一旦你娘阻挠,可还作得了数。”
顾悄怒目而视,要脸的他不情不愿将玉佛摘下,“我换行了吧!说起来还是我赚了,这菩提可比玉佛不知贵重多少……”
谢昭好笑地听着他阿q式碎碎念,眷恋地摩挲着玉上残留的少年体温。
“朝堂波谲云诡,两家婚讯一出,少不了各方挑拨离间。你一定记住,谢与顾,虽各行其是,却始终共效一主。”
顾悄眨了眨眼,诸多疑问涌上。
两家并非政敌?共事的主又是谁?
这时,小丫头去而复返,拎着一框吃食进来,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话题。
谢昭十分自然地替顾悄批上衣服,又架起用餐的小桌子,一边布菜一边淡淡道,“用了晚膳便好好休息,这次是劳累过度,又急火攻心,若再不爱惜身体,下次躺得可就不是三天了。”
顾悄吐了吐舌头。
他自知理亏,对着一桌子清粥小菜,难得没有撒娇打滚求肉吃。
直到顾悄活蹦乱跳,被谢昭放归,才知禁闭(划掉)养病期间,家中来探病的帖子竟摞成了厚厚一叠。
顾悄将帖子翻了一通,多是小班同学,内舍大概率是不想他回去的。
因为旬考他未藏锋,若是按照排名落座,他得上第一排。
顾悄甚至可以想见,同窗那一张张便秘脸了。
他大字型将自己扔在拔步大床上,里外滚了三圈,发出舒服的喟叹。
果然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只是滚着滚着,顾悄发现不对。
他翻身下床,贴着床沿听了会,不见了青将军的鸣叫。
“莫听了,青将军走了。”琉璃将顾悄搀起,笑道,“它足足活了一百五十余天,是目前为止,咱们养得最久的一只。小家伙是惦记着主人的,你几日未归,它寻着你的气味,还在枕上等了你两日。”
听惯了虫鸣,突然没了,顾悄还有些不适应。
“等到春暖,咱们再养几只。”顾悄摸了摸绣枕,“夜夜有虫曲儿作伴,也挺有意趣的。这事,就交给琉璃姐姐了。”
丫环笑着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