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蒋旭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包厢里一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季知言愣在原地,看着面前止不住外冒着鲜血的后脑勺,仿佛能看见里面鼓动的血管,正孜孜不倦地跳动着,一股一股地往伤口处送血,无穷无尽,直到放干身体里最后一滴血液为止。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血腥味仿佛要溺毙他。
“快叫救护车!”
包厢里有人喊叫起来,一瞬间种声音此起彼伏。
……
“警察来了。”
季知言听见有人低声说道。
但他像是被冻结在原地,一步也挪动不了。
“别怕。”季知言看见席野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张狼狈的脸上看不清神色,脚步蹒跚地向他走来,满满地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怕。”
情绪失控
季知言脸上贴着创可贴,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以他脸上那点小划伤,本来可以不来医院的,但在席野的要求下,警察还是带着他一起来了。
现场受伤最重的是席野和蒋旭,席野现在浑身包得像个粽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蒋旭现在还在昏迷中。
警察将他们从酒吧带走的时候,也第一时间通知了学校的负责人。
学校负责人到医院一看,见蒋旭是昏迷状态,毫不犹豫地通知了他的父母。又看席野虽然神志清醒,伤势也不轻,想着要不要也通知他的家人,最后在席野的要求下,了解了席野的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奶奶,还是作罢。
季知言看着学校负责人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主动开口:“我待会儿自己通知我爸妈。”
“行,你自己有主意就行。这事协商解决的空间非常大,叫你父母来这事说不定更好谈。”学校负责人从警察那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从情感上来说,季知言他们肯定更占优势;但按法律来讲,两边都有人动手,还都有人伤得不轻,怎么判还真说不定。
季知言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放空发呆,浑身的气力都泄了。对于一个从小到大和人起过最大的肢体冲突也不过就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人来说,将一个人活生生地敲得血流不止昏倒的事情,对他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从酒吧出来到坐上警车来医院的途中,他的手一直在抖,现在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你不会有事的。】季时予不知是在安慰还是确定。
【嗯。要叫我……你父母来吗?】季知言刚才虽然是那么和学校负责人说的,但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叫吧,他们会是很好的……谈判者。】季时予平静地说道。
季知言忐忑地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