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额头上都是汗?”裴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一边道,“哦对,谢以寒明天就到,本来想明晚约个饭的——”
贺朝觉瞬间盯住裴澈,目光急切。约不成了?好!
“不过你不是要去酒会嘛,就只能我和谢以寒两个人了。”
贺朝觉:“???”
“不能吃!”贺朝觉猛地凑到裴澈面前,眼神急切,“不能和他吃饭!他小子没安好心!”
裴澈眉头一拧,眼神微眯:“贺总现在越发威风了。”
就说之前他们碰面气氛怎么那么怪,贺朝觉不会吃起谢以寒的飞醋了吧。
哭笑不得,捧起他的脸就是一通揉:“怎么,干嘛不让我和谢以寒吃饭?我和他又没什么。”
贺朝觉:“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是他想对你做什么!
裴澈终于好心情地放下手,斜斜睨他一眼:“说吧,什么事?不说点正事,我就继续。”
贺朝觉张嘴又闭上,半晌:“你明晚不能和谢以寒吃饭!”
裴澈眉头一挑,贺朝觉急急道:“因为你要和我去参加酒会!”
“因为你要和我去参加酒会!
“……可以吗?”
扔下这句话,贺朝觉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裴澈的反应。
三年前那场酒会,正是裴澈落入陷阱魔窟的开始。后来那个“贺朝觉”偶尔也会带他出席类似场合,作为一个名声不正的金丝雀,裴澈受到的奚落屈辱可想而知!
贺朝觉越是闭上眼睛,越是无法抑制地胡思乱想。
裴澈会怎么回应?他会僵住吗?还是平静地答应一句“都听你的安排”?
不管是哪种反应,都会是一次冷酷的推拒,将他和裴澈之间刚刚建立的那点脆弱信任狠狠撕碎!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寂,贺朝觉脸色煞白,眼珠不安地抖动着,像是在等待某种即将降临的审判。
“砰!”一只手轻飘飘地落在他肩膀上,重量却仿若千钧。
贺朝觉微不可见地咽了口唾沫。
裴澈伸手扒拉掉贺朝觉肩膀上的落叶,顺便在他胸口一挑,挑剔地撇撇嘴:
“可以啊,只要你明天别戴这条可怕的丑领带。”
贺朝觉:“???”
他低头看去,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深紫色领带,柔软的面料绕在玉白修长的手指间。
“好看。”贺朝觉脱口而出。
裴澈没好气:“让你看搭配,没让你看我。”
贺朝觉皱眉努力看,深紫色领带配黑色西服,李特助不在他自己随便搭的,很丑吗?
裴澈一眼看穿男人的想法,拎起他的袖子,面无表情:“这个是墨绿色。”
贺朝觉:“……”
墨绿色?这不是黑色吗?哪里看出来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