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景国时,南澈总是会落他半步。
转换视角后,怀安感觉很新奇,这是他未曾见过的南澈。
九州宗的人都知道南澈喜静,仙尊居所比别处的禁制更多,这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南澈所居的宿梦殿。
怀安怀安自然也未能踏入。
南澈将怀安带到与宿梦相邻的桂霞峰。
百年之前南澈曾在这里住过,但南澈成年后便搬离了这里,此后这桂霞峰便再无人居住。
百年前的奢靡富贵地儿,过了百年,已经破败到看不出半分昔日的景象。
殿宇的门落了厚重的灰,门前留下巨大的坑,应是这里曾经种过树,随着主人离开,树也被挖走了,只有这里被孤零零的丢弃。
呼啸的风吹开咯吱作响的门,殿宇内的摆设还是和百年前一样。、
美人榻上落着几卷书,下了一半的棋局旁有半盏熄灭的枯灯。
怀安有片刻的恍惚,他一时分不清这是桂霞峰还是落魄了的醉春。
“我住在这里吗?”
南澈仔细揣摩怀安那片刻的恍惚,他不动声色压下忽明忽暗的情绪,“会有人过来帮你收拾,三日后,我们成婚。”
怀安倏然抬头,他望着南澈,在佛堂下荒谬纠缠的模样撞入怀安的脑海,他斟酌措辞,“我们成婚吗?仙尊这样会不会不合适您的道侣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人,我灵力低微,连御剑都不会”
但用魔力屠个雪歌宗还是绰绰有余。
“你不愿意,”南澈端详怀安眸中的迟疑,“你的父母为你取字,为何是安?”
南澈像是随口一问,怀安的心中警铃大作,他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性格和行为,为的是让南澈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后天刻意去模仿的结果。
越是相像,便越是算计。
他不能让南澈知道自己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否则,南澈会疯得更厉害。
任务也无法继续往下推进,他会被南澈弄死在床上,再永远的困死在这个世界里。
怀安眸中露出几分怯意,“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叫做怀安的人,他和您举止很亲密,所以我取了这个字。”
关于名字,完全是巧合。
可怀安这样一讲,便成为了令人厌恶的别有用心。
他在等着南澈暴怒。
用自我毁灭的方式洗清嫌疑。
系统分明说过南澈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该忘得干净。
但他却记得这样清楚。
对怀安来说实在是难办。
意料之外,南澈唇边勾起笑,这笑很有阴恻恻的味道,和南澈仙尊的身份半分不相符,连他穿的白衣似乎都拢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猩红。
“为我,你倒是费尽心机。”
“既然如此,本尊让你如愿。”
怀安后背一凉,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他和南澈结为道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