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进枕被里,露出的耳朵尖尖红到能滴血。
这滚烫的热意蒸腾出的红,一直到怀安坐进御书房都未消散。
晏旧辞的神色肃穆,“皇上,京都出事了。”
六月天降冤雪,是当今圣上不仁,天道震怒,意欲降下天罚。
议论声不知是从哪里传开的,晏旧辞知晓时,传言已经波及整个京都。
怀安平和听着,他对这世界没有什么实感,民间厌恶他这帝王,他倒也不甚在意。
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所谓民意,还是他人的屠龙计划。
谋害了原主的人,可还在盯着他。
早朝时,朝臣关于民间谣传的字眼争论得不可开交,有激进党扬言,找出传谣之人,砍其头颅悬挂于东街菜市口。
如若不是这壳子换了魂,原主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会做得更过。
龙椅之上的人面容透出病色,他单薄苍白,手背抵在唇间咳嗽,“是朕的错,三日后,朕会去大真寺跪抄佛经十遍,为平景祈福,求佛子宽恕。”
平景子民拜佛信佛。
一朝君主为子民祈福本是应当,但和这位残暴的皇帝沾上,多少有些许怪异。
连宴旧辞都颇感震惊,他率先站出来,“皇上圣明。”
陆陆续续朝臣附和。
去大真寺抄诵佛经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这几日风雪未停,怀安的身子也不见转好,他时常咳嗽,南澈作为他的贴身太监需同他睡在一间。
不过怀安睡床上,南澈睡地上,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屏风。
怀安咳完小声得说对不起,地上的人呼吸均匀应是睡着了。
南澈睁着眼睛,麻烦精。
去大真寺这天,南澈和章程随行,一起走的还有侍卫宋贺。
宴旧辞并不放心,他想跟着怀安,怀安温声,一句老师,朝堂还需要你,将宴旧辞留在了京都。
天际未落雪,灰蒙蒙的一片,如若厚重的布压下来。
怀安坐在马车里,到了大真寺的山脚下,为彰显诚意,怀安得走上去。
千层台阶巍峨推近,怀安站在山脚下,他腿软。
运动?
废鱼不想运动,废鱼只想躺平。
南澈跟在怀安身后,这麻烦精许诺时壮志凌云,做起来便畏畏缩缩。
他也是魔怔,这些时日竟然去琢磨这草包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恨意值:3001。】
怀安一个踉跄。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