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名字从刀疤男的口中说出时,有两分诧异,八分笃定,其实荀苏猜到这个可能了,但还是觉得不太现实,毕竟宗政斋此时应该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但凡在他出门这几天醒来,不论是林埅还是赵秦逸都会第一个通知他。而且就看刀疤男的状态,一看就是在这里混迹了很久,还是个小首领的地位,怎么可能是宗政斋突然潜伏进来的。所以荀苏觉得,肯定有什么奇怪的发展。他本还想质问几句,但宗政斋却突然推开他,笑着拍着他的后背说,“小兄弟!不用跟我称兄道弟哈,我就是跟你有眼缘才帮你的,你要是能加入我们,就再好不过了!”荀苏知道,这是要陪他演戏,可荀苏不是个演员的料,他只是皱着眉,躲闪开说,“出去再说”“好嘞好嘞”别说,宗政斋学这个刀疤男的样子还挺像,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至少他的兄弟们都没发现,刀疤男早就换了个内核。有点演员天赋,以后可以考虑发展个副业了。荀苏跟在队伍中间,他们往风吹来的方向走,长发男不时回头打量他,并和宗政斋说,“你干嘛让这小子活着”宗政斋偏头瞅了眼长发,勾起嘴角奸笑,“啊~我喜欢这类型的”“啥玩意?”这算得上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长发男略跑调的声线,还有点高亢,“你喜欢他?”被提及的荀苏一脸困惑,装不知情的样子眼神飘忽,脚下随意的踢着石子,好像在说,别看我,我啥也不知道。“对啊!”宗政斋一脸骄傲,视线随着荀苏在动,满眼都是欣喜的说,“我就喜欢他这样的”靠,自己兄弟原来好这口,他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要知道刀疤可以泡着不少女人的,难不成女人腻了,想换个口味?虽然那小子来历不明,但脸长得确实不错,这么一念叨,长发也懒得理会了,喜欢就留下,有什么纠结的。长发猛地一拍宗政斋的背,“哥们支持你!”并抬手招呼荀苏周围的兄弟,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其实荀苏没太听清他们的对话,但大抵也是猜到了,走到跟前,先是视线扫过宗政斋,随后冷漠的看着长发,“干嘛”“你小子,以后就留在林区了”“凭啥”“话那么多!”长发顺势就抬手,但转念一想,这是兄弟看上的,要教育也是他自己来,索性挥挥手说,“以后你就跟着刀疤,明白吗”荀苏很想说,明白个屁,但现在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是轻蔑的点点头。长发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也不适合听话的主儿,好心和兄弟提醒,“你可得看好了这小子,别惹事儿,不然真留不住”宗政斋活动着手腕,“放心吧”,打了个响指,让兄弟们继续前进。这条路很安全,没有触手怪,也没有其他东西,一路上就是大大小小的洞穴和裂缝,不时风声从窄小的空间传来,发出诡异的嘶吼。“走了20分钟了,还没见到洞口”“这里越来越冷了”说话的人抱住自己,他们本就只穿着短袖,山里的夏天不算热,但也没那么凉,但这里冷的人直哆嗦,还好荀苏穿着外套,没像他们似的吸溜鼻子。走了又两分钟后,居然没路了,众人冲过去拍了拍石壁,结实的很,但还是有风传来,就不知风是哪儿来的。宗政斋放慢脚步,蹲下看了看地下河,虽然河道两侧有路可走,但很窄,只能单人,河流表面不算湍急,但水深,下面急不急就不知道了,没有潜水装备,不适合轻易下水,但现在无路可走,他决定冒险一试。刚准备脱了衣服下水就被长发拦住,手指勾了勾,叫荀苏道,“你下去”荀苏皱眉,指了指自己,装的一脸无辜,“我?我不会水”“放屁,一看你装备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登山客,盗墓贼吧!”好嘛,给他冠个这名号,可真是罪过,那种损阴德的勾当他才懒得做,立马回怼,“你眼瞎啊!”长发一听,都不用他动手,身后的兄弟撸着袖子就冲上来了,想给荀苏两拳,却被刀疤拦下,“我跟他先下去,你们在这儿等”说罢也不管周围人是否同意,拉着荀苏就往地下河跳。兄弟们在岸上蹲着看的,站着守的,也有人靠近长发问,“哥,刀疤哥咋回事儿啊,咋老带着那小子”“稀罕他呗”“稀罕他干什么啊?”“你问刀疤去啊,问我哪儿知道”“这不寻思你们关系好吗”是啊,关系好,十多年的兄弟了,但今天的刀疤,总觉得哪儿不正常地下河异常冰冷,下水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刺痛,他们的装备里没有潜水灯,现下一片昏暗的环境,荀苏眯着眼啥也瞅不见,正当他无措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回头看是刀疤的脸,向他比划了下眼睛,似乎宗政斋在这样的夜视环境下也看得清?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拽着荀苏往下游,看到一处微弱的光,似乎有个洞,水流就是从那儿来的,他们逆行游泳,阻力很大,尝试了几次也没过去,眼看着嘴里那口气儿就快没了。宗政斋突然闭上眼,退到荀苏背后,猛地用力一推,只觉得要咳出血来,荀苏真就逆流而上的钻到了洞内,他看到洞口处的亮光,知道那边是水面后,就凭着一口气死命上游。出水面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大口喘着气,也在寻找宗政斋的下落,喊了几声,正准备再潜下去找人时,人从他对面出水,水花溅了一脸,他抹了两把脸,“我们出来了”是的,他们来到山林间的河流,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天亮了,太阳也快冒头了。荀苏气笑了2,“所以你才不让他们跟着一起下水”“你就是想把他们留在下面”宗政斋也不反驳,他突然变了脸色,指责荀苏,“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还不是!”话说了一半没继续,自顾自的游到岸边,湿透了,他脱了外套开始拧水,宗政斋看着他,“还不是什么?”荀苏小声嘟囔起,“还不是因为你昏迷了,我见到大哥,说你这次昏迷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越说越起劲,声音高亢的像是埋怨,“你和我换了命数,你会长睡不起!”“所以你信了?”“大哥没必要骗我”突然想起什么,荀苏抓住宗政斋的肩膀,“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副模样”刀疤男的脸真的有些狰狞,因为那刀疤从右侧太阳穴斜着拉到下巴,一看就是亡命徒。“魂穿,听说过吗?我知道你出事儿了,所以魂穿到这人身子里”说得很简单,实则很诡异,荀苏不可思议的笑了,“魂穿?”那不是小说里才有的设定吗?但也没啥稀奇的了,他本就是上古神明的转世,不知道的本事肯定还有很多。“所以你不能苏醒,却能魂穿?”“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这里距离北京,可是有没有2000,也有1500公里了,他啥本事啊,心灵感应?可转念一想,荀苏掏出铜币,不解的问,“是这个?”宗政斋点头,“清风给的宝贝可不止一个作用”就在二人还在小树林腻歪时,有动静从林子间出现,踩着轻巧的角度,一跃到他们面前,优雅的喵了一声,荀苏瞪圆了眼大叫,“黑猫!”宗政斋却冷静道,“你来了”黑猫舔舔爪子,从那身体里发出人类的声音说,“大半夜的非要麻烦我”荀苏一个机灵,觉得天灵盖都要开了,“这猫说人话!”他手指颤抖着指着黑猫,“不是?这这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宗政斋赶忙解释,“这是清风”清风?那个半吊子道士?上次变成个小屁孩唬他,现在又是变成猫,什么特殊癖好啊。“所以就是你把我骗到陷阱里的!清风!”黑猫转了个身,坐好,藏蓝色的眸子里尽是冷漠,“谁叫你们毁了我一个铜币,这是报应”嘿,这道士真记仇!:()神只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