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絮就坐在了楚玄知的对面,两个人静默无言,原本三个时辰的路程,硬是两个时辰就赶完了。
一路颠簸她肠子都快颠簸出来了,下了马车,脚都是软的。
楚玄知伸手递了个水壶给她,姜云絮伸手接过仰着头喝了大半杯,整个人舒坦多了。
“豫南养蛊,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倒是找了几个裴家,就是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楚玄知说。
豫南裴家是穆皇后告诉自己的,应该不会有错,来之前,她就已经想过了,穆皇后暂时没有必要陷害自己,而且她和穆皇后也没什么冲突。
所以,姜云絮来了。
按照楚玄知派人提前找好的地点,挨个儿走了一圈,一个是卖药材的铺子,主人家姓裴,这户人家是最有可能的,从表面上看这个铺子很不起眼,他们看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进去抓药。
“我进去探一探。”
姜云絮撩起帘子下了马车,直径走向了药铺子。
掌柜的是个青年男子,莫约三十多岁,正低着头写着些什么,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抓药?”
“是。”姜云絮报了一串药名:“黄素五钱,晾晒干的芍药花三钱,党参花两钱,桂子两钱……”
男子眉心一皱,放下了手中的笔:“客官的药方子是从何处而来,有两味药相冲,不可同时服用。”
“多谢掌柜的提醒,就按照这个方子抓吧。”
“胡闹,这药要是吃错了,可是要危害人命的。”药房帘子后撩起走出来一个古稀老者,他佝偻着腰,没好气的说:“
去掉龟子两钱,改成山印子一钱。”
“老人家不问问这药是做什么的吗?”姜云絮笑着问,她笃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人家抬头看了眼姜云絮,冷不丁丢出三个字:“治肺痨。”
姜云絮摇头:“非也,是治蛊。”
蛊字一出,老人家和青年男人都是一愣,然后老人家摆摆手:“中原怎么会有蛊,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老人家转身就要走,姜云絮却说:“老人家养蛊多年,两只手都是痕迹,但凡是阴雨天气就会酸痛无比,如今已经严重到了寸步难移的地步,我有法子可以救你。”
老人家嗤笑一声。
倒是青年男子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来求医的,不是坏人。”姜云絮提笔写下了一副药方子:“按照这个吃,一个时辰内必定会有缓和,我就住在天福客栈。”
说完姜云絮转身就走了。
青年男子捡起了那张药方子,正要揉碎了,却被老人家拿过来看了眼,他眼眸微动,这些年他的确饱受折磨,若能医治……
“熬一副药出来。”
“师傅,刚才那个人年纪轻轻,肯定是个骗子,不能全信的。”
老人家却说:“这药都没有坏处,试一试也无妨。”
刚才的少年年纪虽不大,可浑身散发的睿智却是这个年纪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