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玄!”一阵接一阵的打斗呼嚎声持续不断地剐过耳畔,解惜行强行稳住心神,急急地便要自苏玄影怀里起身,“快、得尽快阻……啊!”
却不曾想,下一息,身躯骤然腾起——竟是苏玄影陡然揽住解惜行,一把将他抗在了肩头,旋即运气起身,逆着缠斗的人潮提步便奔!
“阿玄!”解惜行在苏玄影的肩上抬首,只见一片颠簸后撤中,玄心门前交缠打斗的人潮仍是纷涌不止,“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我们得回去啊!”
“行儿!”苏玄影脚下步伐不停,将身上的解惜行抱得更紧,“此事因你我而起,如若我们不尽快查明真相,即使强行留下,那也只是添乱,你明白吗!”
觉出解惜行顿了顿,而后停下了挣扎的动作,苏玄影又运息提气,足下步伐愈疾。“行儿,抓紧我!”
渐次褪去的暮色中,解惜行被苏玄影扛在肩上,一路疾驰地穿过习习寒风。
在苏玄影身上颠簸晃荡的视线里,那片交缠纷杂的人影愈发模糊,渐趋隐去,到后来,连传至耳畔的喧嚣呼嚎也一并湮没了。
夜阑,风止。
“师父!师公!”“前辈!”
苏玄影带着解惜行甫一撞进小院,便被匆匆迎上的沈韵悠、叶凌秋和沈逸霄一道扶进屋内。
“师父,先喝点水吧。”解惜行只觉仍有些不适,只好半倚着桌沿,对给自己端来茶水的沈韵悠摆了摆手,“你师公受了内伤,你先去看看他。”
沈韵悠闻言便又去看坐在桌案另一侧的苏玄影了。
“前辈,你们有没有事?”叶凌秋趴在桌案边,看看这侧的解惜行,又看看那侧的苏玄影,眸间尽是掩不去的担忧,“疼不疼啊?”
“凌秋别担心,我们没……咳、咳咳咳!”苏玄影想轻笑着回应他,却又不慎牵扯了伤处,引得咳出声来。看得沈韵悠又是一阵惊悸。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充斥着一片忙乱。
“要是……”这时,一直静默不语的沈逸霄忽地启唇开口,“我不离开玄心门就好了。”
这话听得众人一愣,都抬头望向他。却见沈逸霄的眸间透着愧色,头也渐渐低垂。
“要是,我不离开的话,就……”
“就怎样啊?”解惜行倏地伸手,抚上了他的发间,“离霄殿下?”
“哎?!”
解惜行的称呼霎时引得沈韵悠和叶凌秋口发惊诧。
“你你你你你你,”叶凌秋的高呼更是止不住,“你竟然是太子殿下吗?!”
“嗯……之前我用的是化名,”齐离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解惜行,“可你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解惜行轻笑道。
“你之前给行儿和我看过的玉佩,乃是皇宫所特有的形制,这说明你是宫里的人,”旁侧的苏玄影解释,“而我们上次进宫,听说了太子殿下病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