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医生转身去开后备箱,他淡淡退开几步,让保镖重新倒车,“去帮一下钱医生。”
“是。”
另一个保镖拎着器材箱,跟着钱医生去到二楼就近的客房里。
周翎则信步坐进旁边的沙发,穷极无聊地看着钱医生麻利地戴上手套,检查床单枕套的清洁度,在床边设立输液的立架,摆开医疗箱确认工具。
他看了眼无事可做的保镖,“你下去吧。”
“是。”
能让罗屿丰那么慌张,难不成是沉毅飞跟人打架出事,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打了个半死?要么是他被人打了个半死?记得他以前在球场上发飙敲断人的手,好像多亏有罗家的干预才平息了事态。杨兆出事也是…这样一想,罗家还真是一手遮天,无处不在——周翎正懒洋洋地分析着,楼下终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医生起身静候到床尾,周翎想了想,还是走出房门表示一下。
安静许久的别墅,突然就热闹起来。
“李宿夕你先别给我打电话了!人已经没事了!之后我再跟你解释!我今天会超忙!”
杨兆烦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一连串咚咚的沉重脚步声才快速接近,罗屿丰横抱着女孩的画面,已经猝不及防地闯进周翎的视野。
纤细的手臂无知无觉地晃荡,腕间的伤痕猩红刺目。
他毫无准备地呼吸一提,却久久不能落下。意识猛然倾泻覆盖知觉——耳边瞬间炸响出无数凌乱的噪声,汹涌地将他的一切感官淹没!烟味…水汽、纠结的湿发……夹杂在浓重粘稠的血腥味里,争先恐后地在大脑深处交织构筑成像,快要彻底摧毁他的心——有谁在胸膛里崩溃哭嚎、黑伞撑开,冰凉的雨水竟也变得可怖——
“喂、周翎、周翎!你还好吗、”杨兆担忧地注意到定在原地的周翎,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发出激烈的响声,只好走到别处接通。
好一会儿,周翎才像被腐蚀的机器般,按上墙面支撑着自己缓缓走进客房。
客房内,罗屿丰已经将昏迷的陆泉放上床。钱医生迅速为她检查,并打开仪器,进行抽血测验。
终于得以喘息的罗屿丰坐在床的另一边,胸膛快速起伏,沉默地俯身深深注视着陆泉失去意识的脸。耳里心跳如擂鼓,他面上却丝毫不显,手掌抚上她的头顶,拇指轻轻摩挲她温热的额头。
仪器发出滴滴的响声,钱医生看到结果松了口气,“只是一般的迷药,有大量安眠的成分。等她自然醒来是最好,对身体伤害小。”
“但身体素质因人而异,我担心昏迷的时间太长,最好给她挂一瓶葡萄糖补充营养。”
“好,麻烦你了。”罗屿丰垂眼看着陆泉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钱医生立即开始准备,小心握起女孩手腕时,继续补充道:“最严重的应该是手腕的淤伤,即使涂了药,估计也要六七天才能完全消失。”
罗屿丰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闻言点点头,手指始终松松地圈在她手腕上方。
“陆泉、她怎么了…”
在墙边静立良久的周翎哑哑地问出声,脸色刷白,只有一双玻璃球似的黑眼珠,空茫茫地盯着女孩手腕上惨烈的血痕。
罗屿丰转脸看他,并不开口,冷厉的眼睛似在慎重地审视、估量着什么。
客房一时陷入安静,一旁的钱医生挂好吊瓶扎完针、关掉仪器,却莫名还能听到细微的嗡鸣声,他暗自奇怪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发现是罗屿丰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疯狂震动!
“罗屿丰,”这时,杨兆捏着手机严肃地探身进来,“刘律师和方律师到了。”
“好,让他们进旁边的接待室,我马上来。”罗屿丰关掉手机,迅速决断,看向周翎,语气近乎命令:“周翎,你留在这里陪她。”
“我…”
“向我保证!”他陡然提高声音。
“……好。”
门外很快响起一阵脚步,罗屿丰不能再拖了,最后看一眼昏迷的陆泉,松开她的手起身出去,“钱医生,接下来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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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把楚松潜的铁玫瑰和罗屿丰的纯白别墅对比成了“白玫瑰和红玫瑰”诶,才意识到,好神奇
郁金香因为其高大直立的姿态,常被视为高傲的象征。代表自尊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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